薛德珠从美国回来有几个月了,每天都在万慧来不在家的时候,上网看有没有儿子薛拯的邮件。
对于妻子万慧来,他在刻意的隐瞒着薛拯家里发生的一切。
两年前,薛拯腰部受伤,薛德珠和万慧来听说后,十分着急。
又听说儿媳杨婷婷最近工作很忙,正是升适的黄金期,连孩子都不能要,哪还有时间在家里照顾病人呢?
“怎么样?我当时没看错吧?儿子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人呢?关键时刻靠不上,还算什么妻子嘛?”
薛德珠听了,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
“咱们当家长的,只能给儿女帮助,不能给他们多添烦恼。你说的这个现象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能帮上拯儿的忙。”
两个人一商量,薛德珠的单位里,正好没有什么他主管的事务了,属于“靠边站”梯队。
所以,决定派薛德珠前往美国,照顾一下儿子薛拯的病情。
薛德珠来到美国后,被动的介入了儿子薛拯家里的生活。
于是,无意中,杨婷婷的日记,被薛德珠无意中看到了。
那是一间被薛拯夫妻遗忘了的,院子里的独立储物间,一些书稿被偶然袭来的洪水淹的字迹模糊。
夫妻两个忙于工作,顾不上再晾晒这些书稿了,于是决定让公公薛德珠处理掉。
薛德珠自觉在家中也没有什么事,还是没有放弃那些书稿,每天都拿到后面的山坡上去晾晒,没有想到,无意中,这里面竟然有着粗心的杨婷婷的日记。
那段记在日记里的往事,也很清晰的印在了公公薛德珠的脑子里。
一天,杨婷婷拿着那张无法再生育的医疗诊断书,一脸茫然。
机械式地开车门,驾车,回家,甚至几次闯红灯。
直到站在浴室里那面大大的防雾镜子面前,她才突然嘤嘤哭出声来,连哭声都是隐忍的,一如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尽管偌大的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一直以来,杨婷婷的生活都是忙碌的。
经营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培训,管理,销售,每一件事情都需要操心,在竞争压力越来越大的房地产中介界。
所以,好几次不小心有了孩子,都因为忙,因为烟酒未戒而放弃了。
有丈夫薛拯股份的设计师事务所,已经在几大城市陆续开了分所,在设计师界也算做得风生水起。
其实,杨婷婷完全可以在家生孩子,做全职太太,尤其薛拯一直很喜欢小孩。
可一旦工作着,她就好像穿上了永不停歇的红舞鞋。
杨婷婷更怕因为生育孩子而分散的精力,能否靠自己重新站稳脚跟,非常重要。
她总是想,再等一等,等事业上更稳定些。
结婚几年来,她放弃了很多次可以生孩子的机会。
薛拯不是没有怨言,但他们都是事业心很强的人,彼此更多了些理解和包容。
其实,杨婷婷所做的努力是有成果的,凭着这两年的努力,公司的经营业绩稳步上升。
现在,杨婷婷三十多岁,薛拯更是快奔四十岁去了。
杨婷婷决定歇下来,生个孩子了。
当她真的想完整“女人”的涵义时,却被无情地开了个玩笑。
原来规划着,先要事业后要孩子,不想生育是因为还有时间,有希望。
而不能生育与不想生育终究是两回事,杨婷婷突然之间感觉被掏空了一样的难过。
原本以为有一片可以开花结果的园林,一直会等待着她去收获,而真的要去采撷时却发现,突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杨婷婷一整天关在房间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
几起几落的事业都挺了过来,她对眼前的事情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