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有什么困难或者不开心都可以告诉我，我也希望能帮助你或者为你分担。”许时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你觉得你自己能够承受这些的话，那也可以自我消化，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快乐。”

凌晓整个人僵，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脸上的轻松的表情一瞬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餐厅变得格外安静起来，两人都没说话，连凌晓的咀嚼声也停止了。

“小时时……”凌晓突然开口，缓缓地说了一句，“我不快乐，一点都不。”

“那要说说你的故事吗？”许时温柔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愿意当你的倾听者。”

凌晓放下了筷子，慢悠悠地拿了纸巾擦嘴巴，然后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小时时，你明白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感受吗？”

“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现实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吗？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许时下意识反问。

“都不是，我们两个家……家庭，没有一点矛盾，相反，因为他早年于我家有恩，我爸妈很喜欢他。”凌晓道。

“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许时疑惑了，“既然你们两人相爱，家庭也没有深仇大恨，还有什么大山能够阻隔你们的吗？”

“他是男人，这算是一座大山吗？”凌晓苦笑一声。

许时惊讶地看着凌晓，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来，而且他一脸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看着许时震惊的神色，凌晓笑得有些凄凉:“你也反感这个？”

“不不不！我倒是不反感，两人相爱，本就无关性别，只是我一时有点惊讶，没反应过来而已。”许时慌忙摇头，生怕凌晓误会。

“你真的这样认为？”凌晓像是找到认同的人一般。

许时点头道:“当然，真爱本就和性别无关啊，时代在进步，以后这样的观念只会越来越深入人心。”

凌晓却露出一抹苦笑来，时代在进步，可他们那个地方大概到他死都不会“进步”了。

“所以你们没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因为性别？不被世人认可？”许时忍不住问。

“这算是众多原因之一吧……”凌晓叹了一口气，“还有很多其他因素，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感情你之前说你缺一个男朋友，原来是真的啊，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许时突然语气轻松地调侃。

凌晓却笑着摇摇头:“我哪里是缺一个男朋友……”

许时立刻接话:“我知道，你是缺了一个他！”

“唉——”凌晓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他这么丧，许时故作怀疑地开口:“不是，你说你们相爱，你确定人家喜欢你吗？会不会你太自恋了，误会了？”

“小时时，我对我的魅力是自信，不是自恋。”凌晓沉了脸。

“自信放你身上，就是变相的自恋！”许时鄙视地开口，“说不定人家只是把你当好兄弟，你却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小时时！”凌晓急了。

许时见好就收:“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好好说。”

“他是爱我的，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我有时候又忍不住怀疑，他是不够爱我，可若是不够爱我，为什么还能为了我宁愿失去自己的生命呢？”凌晓说到最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了。

许时心里一震，有些惊讶地看着凌晓:“为了你愿意失去自己的生命？这怎么可能不够爱你！”

“那他为什么会放弃我？哪怕不惜和我翻脸……”这是困扰他最大的一个疑惑了。

许时一听，忍不住皱眉:“所以你俩之间，一直是他不愿意？”

“嗯。”凌晓点头，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