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和以前一样无从寻觅。
绝望似乎要将他吞没。哈利现在想想都吃惊,他竟然那么自以为是,让两个朋友来陪自己开始这场漫无目标的旅行。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主意,他一直痛苦地提防着任何一丝迹象,怕赫敏也会来跟他说她受够了,要走了。
许多个夜晚,他们几乎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赫敏常把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画像拿出来,支在椅子上,仿佛他能填补罗恩出走留下的巨大空洞似的。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尽管上次扬言决不再来,却似乎无法抗拒这打探哈利情况的机会,所以同意每隔几天蒙着眼睛出现一次。
哈利甚至挺高兴见到他,毕竟是个伴,虽然是讥诮讽刺的那种。
他们喜欢听任何发生在霍格沃茨的新闻,但菲尼亚斯·奈杰勒斯不是个好的报告员。
他崇敬斯内普——那是自从他本人掌管学校之后第一位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
哈利他们要小心,不能批评斯内普或提出对他不敬的问题,否则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就会马上离开画面。
不过,他还是透露了一些片断。
斯内普要对付一帮死硬派学生持续不断的低调反抗。
金妮被禁止进入霍格莫德。
斯内普恢复了乌姆里奇的旧规定,禁止三人以上的学生集会以及任何非正式的学生社团。
从这一切中,哈利推测金妮,可能还有纳威和卢娜跟她一起,在尽力维持邓布利多军。
零星的消息使哈利如此渴望见到金妮,几乎想到了胃痛的程度,同时也让他想到了罗恩,想到了邓布利多,想到了霍格沃茨,他对学校的思念几乎和对女友的一样强烈。
真的,当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讲述斯内普的镇压措施时,哈利有过一刹那的疯狂,
他想象着干脆回学校去参加给斯内普捣乱的行动有饱饭吃,有软和的床铺睡,有别人的负责,似乎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生活。
但他随即想起自己是头号不良分子,被悬赏一万金加隆通缉,如今走进霍格沃茨就像走进魔法部一样危险。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无意间强调了这一事实,他常用诱导性的问题探听哈利和赫敏在什么地方。
每当这种时候,赫敏便把他塞回串珠小包。
在这样粗暴的送行之后,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总是几天都不肯露面。
天气越来越冷了。
因为不敢在一个地区待得太久,他们没有留在英国南部,而是继续在国内四处迁徙。
半山腰,冻雨敲打着帐篷;
沼泽地,冷水灌进帐篷里;
苏格兰的湖心小岛,夜间积雪埋住了半个帐篷。
他们已经从几家客厅窗口看到圣诞树在闪耀,一天晚上,哈利终于决心再次提起在他看来是剩下的唯一的一条路。
刚吃完一顿难得的美餐,肚子里填满了意大利细面条和梨罐头,哈利想她这时也许会比平时更容易说动一些。
而且他已周密地预先提议歇几个小时不戴魂器,它现在正挂在他身边的床头。
“赫敏?”
“嗯?”
她正蜷在一把凹陷的扶手椅里,读着《诗翁彼豆故事集》。
哈利想象不出她还能从那本书里读出什么新鲜东西,它毕竟不是很厚。
但她显然还在破译着什么,因为《魔法字音表》摊在椅子扶手上。
哈利清了清嗓子,感觉就好像几年前,他没能得到德思礼夫妇签字允许,却要问麦格教授他能不能去霍格莫德一样。
“赫敏,我一直在想——”
“哈利,你能帮我个忙吗?”
显然她没听他说话。
她身体前倾,举着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尽量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