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跟着刘大爷学了几个字啊。”
珍珠默默低下头。她学的不好,今儿学了明儿忘,不如细妹。
细妹则咧着嘴笑“娘我都会。”
“真个呀。要是你们两个好好学,娘一会出去给你们带头花回来。”
珍珠比细妹大一点,小姑娘晓得爱俏,兴奋的直点头。
李子元出门是做铃医去的。
左手拿着竹竿,挂着幡子,上书百草堂三个字,顶上还挂着一个铜铃,只要走动便铃铃作响。
坐吃山空没得办法,还是要主动推销。铃医累是累了些,也没甚钱赚,全当行善积德了。
头天李子元就和连记米铺的小哥说好了,搭他的便车去城外。连城要驾车去城外收粮,让李子元坐他的驴车。
“今天去的是城西的十里铺,那边地多,有水田有旱地,离的近,一会就到了。我现在去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收点杂粮山菌。”
“连城小哥你可知道那十里铺有没有安顿难民?”
“李大夫还在找亲戚啊?”
自打李子元把百草堂的匾挂上去,叫她周嫂子的人便少了。多是称呼李大夫。
“是啊。尽人事听天命。总要找一找的。”
比起哪天周老太他们找上门,还是她们多在外面找一找问一问强。家里三个闺女要嫁人,还有一个傻儿子,名声必须得好听才是。一旦家里有些啥事,周围人也晓得你家里是个良善的。
其实李子元心里并不是那么想找到。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一想到要应对婆婆妯娌,烦闷的慌。可占了人家身子,总要照顾好别个一家老小。
到十里铺村口,连城便把李子元放下来。
“李大夫,您看着点时间,太阳快落山了在这等。”
“好嘞,谢谢啊。”
村口玩耍的孩子们一个个仰着头看稀罕,屋子里也有人打量。李子元走近问道“小朋友们,你们村可有叫周福周禄周寿的孩子?大概和你们一样大。”
“有叫周福和周禄的,没有叫周寿的。”
嗯?
“谁能带我去他家看看,我给他一粒糖。”
远远就看见山脚下搭着个茅草屋,有两个孩童正在门口玩耍。竟真的是阿福和阿寿!
王桂花坐在门口搓草鞋,看见李子元半天回不过神。
“桂花,我是嫂子。如今做了铃医,为了方便行走,才做的男子打扮。阿福阿寿快来,伯娘给你们糖吃。怎么不见阿禄?”
一说阿禄,俩孩子便不接糖了,连王桂花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抹起了眼泪。
“怎么了,家里出啥事了?”
原来周老六一家到安城的时候,难民越来越多。虽说衙门放了告示,道是有多少安置多少,可他们等了几天越等越心慌。先安置的好歹有间破屋子,后头安置的都只给几困稻草了。眼睁睁瞧着比他们后来的人拿银钱买通小吏,早早安置,周老六心思便活泛起来。
先是周老六穿齐整了想去城里做工,谁料被人打了回来。常做工的就是那么些人,你一个生人过去,自然受到排挤。且周老六没过脑子,只想着挣钱,把工钱压的低低的,这就触碰到他人的利益了。
后面周老太都去自卖自身了,可惜没人需要一个干扁的老太太。这时有人瞧上了阿禄,说是庆城的富商,缺一个养子,就稀罕阿禄这样年纪小的养的熟。买回去锦衣玉食不怕愁,长大也是当少爷。
银钱丰厚,周老六一时便昏了头,真个让人带走了阿禄。
李子元看王桂花哭的凄厉,担心她的身体,上手一摸脉,竟是才小产过。
“你这肚子里的孩子……”
“生下来作甚,难道要他知道是喝了他哥哥的血!半个月前没了的,没了好。”
好在李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