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抛头露面行医救人,一样有人觉得不成体统。既然七娘你多给了诊费,回头我稍点香脂给你,擦在脸上,可好了。”
七娘笑了笑,那笑里七分纯真三分傻气。
李子元心道,难怪能成为茵茵楼的头牌,她看了都要心脏漏半拍。
忙碌的一夜过去,李子元不出所料的睡到日上三竿。
孩子们各自有各自的活动,家里井然有序。李子元作为大家长,深感幸福。
端杯茶,晒着初冬的太阳,享受温和宁静的生活。
可惜,宁静总是有人打破。
门口叮里咣啷的,有个中年男子大声喊着“李大夫在吗?小子们赶紧的,东西都往里搬啊!”
什么就往里搬,家主人还没说话呢。
刘大爷陪着大锤和石头出去卖竹编了,没人在门口应话。
李子元用手势制止了想出来看看的二娥,自己去开门。
“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您就是李大夫吧!我是钱程,我媳妇就是虞府的钱嫂子。您先让让,好让他们把东西搬进去。我媳妇说年边了,多给您准备些年货,不是啥值钱的,也算一片心意。她现在不好常跑动,只好派我来了。”
两个小伙计,忙活了好些趟才把东西搬到堂屋里。李子元只得把门打开,把钱程让进来,坐在庭院里待客。
“您喝茶。”
钱程一直都是咧着嘴笑嘻嘻的,对李子元也分外客气。等东西搬好了,他就起身说是要走。
“我媳妇说了,李大夫家里都是些女人孩子,叫我别待着,东西放下就走。”
说完真个上了马车,待着人走了。
前后这么些时间,李子元杯子里的茶刚好变温。
大哥,您连正事都没说呢。不过李子元也能猜的着,钱嫂子,应该是有身孕了。
等人走了,三丫率先走出来“娘?余师傅问可要帮忙?”
“不用,就是病人送礼来了。没惊着余师傅吧?”
余师傅道“我还当出啥事了呢,外头风风火火的。今天就到这吧,看你们都坐不住了。”
余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年轻的时候在安城最大的绣庄做绣娘,一副绣作能卖出百两的价钱。现在年纪渐长,眼睛花了,干脆出来教姑娘学绣活。
本来她也是看崔环的面子答应试一试的,后来来了之后,心里反而安定。普通人家有普通人家的好处,比权贵人家更懂得尊重师长。更别提李子元善医术,给她捡了药配了膏子每日敷着眼睛,如今瞧东西都清楚多了。
李子元给余师傅倒上茶问道“几个孩子还听话吧?”
“要说灵性?三丫最灵性,就是坐不住。二娥最有耐性,她已经小有所成了。绣活不用你多聪明,只要你一针一针的扎,一丝一丝的劈线,最是耗时间了。”
“她们还小,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李大夫,能问你一个事吗?”
“您说。”
“您的医术这么好,为什么不传给孩子们呢?抱歉,我有些多嘴了。”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身为女子,在这世间做个大夫,是很难的。我会教她们一些简单的医术,学会如何护理自己,护理孩子就够了。像您说的,医术不传下去太可惜,所以现在石头正跟我学着呢。”
日子变好后李子元曾提议周老六,她愿意帮着养阿寿,也愿意传授阿寿医术,这回是周老六不同意了。
说什么男孩子跟个女人学东西,长不高如何如何。气的李子元再也没去过十里铺。有什么东西都是叫阿福带回去转交。
虽说李子元这大半年行医养活了一家老小,可也并不是一直顺风顺水。
有家女人来月事痛的满地打滚,李子元上门看病,她男人知道后拿菜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