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们听到王则之的这些话语眼眶里都是泪水,其中几个想起了背井离乡的心酸,情不自禁的嚎啕痛哭起来。
那些官兵们瞧了瞧痛哭流涕的流民,眼神开始躲躲闪闪,其中一人更是连跪带爬的上前来说道。
“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我们不是人,我们畜牲不如,请大人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可以,只要他们同意,我没有意见。”
王则之指着身后忙着烧火做饭的流民们,官兵们看着这些流民,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问你们,你们愿意放过他们吗?”
王则之对着正在做饭的流民们问道。
流民们忽然一顿,纷纷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他们呆呆的站着不敢回答。
对于流民来说,这些人再坏,也是官兵。
在这个时代,阶级森严,封建制度深入人心,民不与官斗更是根深蒂固,这些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没想过去报复这群官兵。
就在王则之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阿牛冲进一间屋子,从屋子的横梁上拿来一把刀。
捕快的刀,阿牛他爹的刀。
这是他修缮房屋时,藏上去的。
他向着那名浑身插满箭矢的官兵走去,那是刚刚想要欺负他妹妹的官兵,不过,他已经死了。
阿牛他娘想拦着,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
“这个人想欺负我妹妹,我要阉了他。”阿牛指着身中数箭的一具官兵尸体,愤怒的说道。
王则之让了让,伸出手,示意他可以。
阿牛走过去,刀光一闪,血光乍现,接着屋子里窜出一只大耗子,叼了那人的玩意儿跑到了荒野之中不见了踪影。
阿牛做完这些就平静的去一边洗刀去了。
王则之看着洗刀的阿牛,眼睛一闪,有了惜才之意,好刀法啊。
接着十几个青年人里边出来一个带头的,他拿了根木棍,来到一官兵身旁,在他受伤的胳膊上使劲打了起来。
那官兵吃痛,被打的满地打滚。
打够了,那青年在官兵身上一阵摸索,把他兜里的银子拿了出来。
“他抢了我们的银子,还砍了我兄弟手臂一刀。”
他刚说完,那群青年里面一少年捂着流血的胳膊哭了起来,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找官兵报仇。
过了一会儿,再没有一人上前,王则之发话了。
“老百姓就是这么简单,你们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你们抢了他们的马肉,抢了他们的黄酒,现在他们都不来跟你们计较一丝一毫。
你们知不知道,对他们而言一口吃的没了,他们是会被饿死的?”
王则之说完,官兵中先前忏悔大哭的那人又哭了起来,似乎是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中无法自拔。
对于这一点,王则之是不信的。
这些人都是兵油子,一个个奸滑的很。
王则之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信这群官兵。
王则之起身,走到一无人角落,又开始他的老把戏——搓泥丸,搓的多了都有些得心应手,这一次搓的泥丸又大又圆。
过了片刻,他再次返回,二话不说一人塞了一颗。
他见有人想吐,直接暴喝。
“吐出来死路一条。”
那人吓坏了,连忙吞了下去。
王则之检查了一遍,说道“这是我秘制的毒药,每隔三十天需要来这儿领一次解药。现在我要跟你们说个事儿…”
王则之说了一半,抬头看着他们。
“您说,您说,您说什么我们都照办。”囫囵个儿的那个官兵立马点头哈腰的答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