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婶上吊了?”
“嘘,轻点,别让官老爷听见了,就在城门的门环上。”
李三拨开面前的亲戚,向着城门望了一眼。
城门口守城官正带着几人举着火把目瞪口呆的看着。
“造反是死,不造反饿死,不如造反做个饱死鬼,官府无道欺压我等小民,与其坐而饥死,不如盗而死。”
李三,询问话事老者的那中年人,他原本也是县城内谋生的小民,张婶他也认识。
原本张婶的两个女儿死了,他也心有凄凄,此刻又见张婶在城门的门环上上吊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怒吼着喊了出来。
跟着他去过村儿里的这一百多号人纷纷响应,跟着李三冲向了城门。
“咦,难看死了,快弄下来埋了。”守城官嫌弃的看着张婶的尸身,吩咐小吏把她抬下来。
小吏正打算把张婶的尸身找个水沟随手扔了,突见人头涌现,小吏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流民们淹没。
“杀官兵啊!”
“杀狗官啊!”
地窝子里的流民们,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
此刻有人带头起事,全都跟着动了起来。
带头的人正是李三,他举着一把锄头,一锄头拍死了守城官大开城门,把流民们放进了盂县城。
“杀了这帮狗官,夺了他们的兵器,咱们投了开山刀分田地,杀啊!”
“不用怕,这帮狗官就会欺软怕硬,冲啊。”
他们和这些官兵相处久了,早就知道盂县守备的官兵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想到这里,这些地窝子里的流民心下更是自信起来。
城上的官兵一阵慌乱,在这慌乱中流民一拥而上夺了不少兵器,开始和官兵们厮杀起来。
守城的副官大声喝令,在杀了几个逃兵之后总算稳住了局面。
守城官兵见流民们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一个个下意识的就想逃跑。
“刀盾兵准备,弓箭手射击。”
就在流民们快要进入副守城官一百步范围的时候,他下令射箭。
冲在最前面的流民一片惨叫。
后面的流民有些害怕,在一百步的位置踌躇不前。
“不要怕,他们人少,咱们冲过去,他们就败了,冲啊!”
流民们红了眼,是啊,咱们人多。
由于流民们太多了,副守城官再次下令射箭之后,流民们已经冲到了刀盾兵的面前。
只是一个回合流民就淹没了守城官兵,前后不到一刻钟,流民们迅速占领了城墙。
他们拿了守城官兵的武器,气势汹汹的向着知县的府邸冲去。
“咚咚咚咚咚咚~”
知县府邸的大门传来密集的拍打声
“找死啊!知不知道这是知县大人的府邸?”
看门的小厮一边不耐烦的揉眼睛,一边嚷嚷。
小厮刚打开大门就被人流踩倒在地,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活活踩成了肉泥。
整个知县的府邸一片混乱,所有家丁都被流民乱刀砍死,至于女婢都被流民们赶到了一间屋子里。
这些流民本质上还是农民,并不是真正的贼匪。
或者说他们还没沦落到成为真正贼匪的成度。
“大晚上的嚷嚷什么?成何体统?来人呐,把聒噪的拉出去杖毙。”
盂县知县刚娶了一个妾,此刻正在美滋滋抱着睡觉。
被人打搅了好事,他是一百个生气。
“狗知县在这里。”
“杀了他!”
“杀了他!”
“放肆!我乃盂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