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很远,文臻想不出这能对她和燕绥造成什么伤害。
她和燕绥在一起,还有一个百毒不侵的文蛋蛋,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无法下手。
但对方是易铭,她就不敢掉以轻心。
忽然耳垂被不轻不重啃了一口,像电流忽然从那小小一点传遍全身,她忍不住一声惊呼,燕绥的声音带点笑意带点恼怒,道“这种时候还惦记别人?”
文臻一偏头也咬住了他耳垂,咕哝道“应该说,怎么这么倒霉,这种时候还有别人惦记我!”
“便当是助兴了……”低低笑声伴随胸膛的震鸣,“说,我好不好……”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那你还品尝过前两个?是谁?”
“当然是燕小绥和小甜甜啦……”
文臻嘻嘻哈哈应付着燕绥,冰洞内水声潺潺,她分神听着动静,等着易铭的下一招,一边心中无奈,头一次居然一边打架一边进行也是没谁了。
好半天没动静,她刚放下心,燕绥忽然抱住她翻个身。
挺远的地方,咔一声轻响,随即便是哧哧之声,像是什么重物顺着地面的冰滑了过来,瞬间便穿过了方才文臻燕绥呆过的地方,撞在另一面洞壁上,碎冰和石片飞溅。
靠着冰面的反光可以看清,那是一截凝冰的石笋,尖尖的那一头已经撞进了洞壁,可以想象这东西如果撞上人那必然是一个对穿。
文臻随即明白了,易铭的机关术果然厉害,那条粗制滥造的蛇机关,最后一刻分解依旧机簧强劲,将碎片崩到了远处的石笋上,制造无数道裂口,导致石笋慢慢断裂,然后顺着地面的滑冰一路滑过来刺杀她和燕绥。
这里头涉及到的角度和力道的计算,精妙无伦,而石笋的距离和断裂倒下需要的时间,会让人麻痹,以为无事了,杀招就会突然而至。
这还是易铭仓促状态下的出手。
燕绥忽然对上头扬声道“易铭,你现在怎么还有空给我们捣乱?唐羡之宁愿熬死也不想碰你吗?”
上头砰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
文臻呵呵一声。心想殿下真毒。
上头终于安静了,冰晶水洞如琉璃花灯,光耀迷离,映鸳鸯交颈。
燕绥满意地一笑,把文臻的脸掰正,深深吻了下去。
香炉吐芬,巨伞垂幕,水床荡漾,洞中香暖。
如此也就不算将就,对得住珍爱的她。
便将那来敌当贺客,飞箭做烟花,贺他二十二年过,终不做童男子。
炉间轻烟,袅袅纠缠,不知今夕何夕。
于清醒和朦胧的交界里,文臻忽然想起一件事,浑身一僵。
燕绥已经察觉,却不说话,只抱着她的肩,一口口地轻咬。
文臻瞟一眼洞的那一侧。
半个时辰已经过了吧?
唐羡之不会一直守在那边洞门口吧?
她拒了唐羡之,和燕绥在这边胡天胡地,然后他还在外头守着?这叫什么?
要不派文蛋蛋去引走唐羡之?
她有点心不在焉,忽然感觉有些变化,倒是心下一松,欢喜地道“这就好了?”
随即便觉得燕绥一僵,半晌,嘶嘶地道“这就?”
两个字的伤害抵得上两把钢刀,把殿下的自尊心瞬间戳得血流成河。
文臻没什么歉意地眨眨眼“哎呀用错词了,应该说总算,总算好了!”
“嗯?”
这个词是另一个维度的伤害。
“终于好了!”
“……”
“太好了!”
“……”
殿下忍无可忍。
是男人都不能忍。
“再一次!”
“哎呀别啊太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