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还没来得及出口,随便儿就给他们投下了第二颗炸弹。
他宣布改姓林,自此皇族一脉,都姓林,林为皇姓,给林擎上皇帝尊号,建造皇陵,并封林飞白遗腹子为端王,封地湖州。
这炸弹一投,前一个炸弹立即不算事儿了,群臣哭泣哀嚎,磕头跪谏,皇帝不为所动,群臣又四处寻找陪妻带娃的摄政王——殿下,您儿子帮您改姓了您也不管?
殿下不管。
殿下道:“这个姓我瞧着也不大顺眼,只是懒得去改。如今他要改了,也挺好。”
群臣再次哭嚎翻滚,求摄政王一定劝陛下收回成命。
燕绥道:“好啊,小混账委实倒行逆施,正好我也不想他做这个皇帝,要么干脆我们父子一起辞职算了,你们看谁合适就谁上吧。”
群臣:“……”
哭嚎顿收,翻滚的自己爬起来告辞。
还能怎样。
东堂现在已经没有能继位的人了。
和一家一姓比起来,当然是天下更重要。
而这天下能安然至今,说到底也和林氏父子拼死守土有关。父子皆战死,若非周家的小姐给承续了一丝血脉,林家便断香火了。
燕家仅剩的几个人自己都不待见这个姓氏,不想传姓氏万年,别人还能说啥。
随便儿第三个炸弹,是封妃。
对,六岁的皇帝,封妃了。
就封了一个,是贵妃,并没有经过采选,也没有别的女人,只有这位李贵妃,是随便儿成年之前,宫中唯一一位有名号却从无人见过的贵妃。
这位贵妃,因此成为东堂历史上的一个无解的谜。
有人说她是个小姑娘,是皇帝的幼年初恋,后来早夭。
有人说她是皇帝幼年时见过的美人,念念不忘,却无从寻找,因此以贵妃之封相赠,以作纪念。
还有人说,她是皇帝幼时的保姆……
这些衣紫腰金的重臣们,向来目下无尘,自然不会知道。
昔年德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菊牙,娘家姓李。
他们也不会明白,年幼的皇帝,只是用这样的方式,纪念并诉说。
便如林擎,便如林飞白,便如德妃菊牙,便如那些在岁月洪流中萧然远去的人们。
你虽默默死去。
而我永远记得。
……
随便儿登基了,朝政稳定了。性子磨人的次子又渐渐长大后,忙碌了近十年的文臻终于觉得,有些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燕绥燕绥,我们去南齐大荒尧国转一圈,看看我的好基友们去好不好?”
“……蛋糕儿,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努力生出一个女儿来。”
“努力啥?啊?这几年我除了干活就是怀孕,生产,养儿子,好容易抽出空,随心儿这个磨人的家伙刚刚能睡整觉,你、就、要、我、再、生?我是你燕绥的生育机器吗!”
“……不是,夫人,王妃,皇帝他娘,我是觉得,此事大可不必着急……”
“哦……你也许嫌路远?那没关系啊,我叫她们来便好啦,大家现在都挺有空的,叫她们带老公孩子来,正好聚两桌打麻将。孩子们叫随便儿带着玩儿童乐园。”
“……那我帮你去信可好?”
“既然你如此殷勤,我也不能拂了你美意不是?其实啊,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去信南齐大荒尧国了,算算也该都到了……”
“啊夫人我发现我还有许多公务未曾处理另外你既然有远客要来这府中也该早日准备迎接了我且帮你去安排一下……”
“哎哎你别走这么快啊……站住!”
门帘忽然一掀。
有人堵在了门口。
一个既冷又清的女子嗓音,平平静静地道:“不必费心。无需客气。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