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堆劲爆八卦中自然没有竞争力,一点水花都没激起。
和外头的许多人的关注皇家夺嫡大事不同,闻家大宅更关心的是出去的几个女子。宜王殿下出事了,那文臻呢?君莫晓和闻近檀又怎样?
闻老太太天天让闻家大爷亲自出门打探,但是得来的消息都显得很含糊。
文大人?听说宜王殿下落水身亡,文大人就投水殉情了。不殉情能怎么着?还准备杀了太子报仇吗?
闻老太太听说这个消息时,眉头一挑,闻大爷心惊胆战地望着老娘,随时准备上前抢救,结果听见他刚硬的老娘硬邦邦抛出一句“荒唐!”。
也不知道是谁宜王殿下落水是荒唐,还是说文臻殉情是荒唐。
又有人说,文大人啊,你们知道不,宜王殿下就是因为她,才和太子殿下杠上的。不然何以那么多年相安无事,这两年忽然事端不断?不就都是殿下遇见文大人之后才发生的?听说……文大人想做皇后!
说者神秘兮兮,听者一片哗然。
闻老太太“胡扯!”
消息传来传去,所有人都在等着当事的几个人回京,但是太子都回来了,那舆论的中心人物却迟迟不见踪影。
大家便有些慌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回京待罪的,那两人竟然毫无消息,这难道……真是出事了?
梳头的丫鬟轻轻地给老太太梳着头,想着这消息一日一个的,今日可别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她还不知道,很快,今日最大的幺蛾子,就要由她手底下这位老太太亲手制造了。
闻老太太闭着眼,手中摩挲着一个盒子,那里面是一封信,是昨夜有人偷偷送到她床边的。
文臻写给她的信。
这几日的流言听下来,闻老太太早有些不耐烦,只是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消息,如今,终于等到了。
她睁开眼,像是看见窗外花开盛景,忽然道“窗外木槿花是不是开了?采一支来我戴。”
梳头丫鬟十分讶异,老太太从来不喜欢戴花,这是怎么了?
便是心绪不佳,也该选择素色花朵,这大红木槿,老太太是有什么喜事要庆祝?
梳头丫鬟也不敢多说,忙折了一枝花,给老太太端端正正戴了。
闻老太太起身,道“去花房。”
闻家大院有专门的花房和暖房,花房里头还有个小暖房,养一些矜贵的花儿,那些花儿老太太亲自照料,从不许人进去。
大家也没见过老太太把里头的花端出来欣赏过,未免有几分好奇。
老太太谢绝搀扶,独自进了花房里的小暖房,片刻后,捧出一个罩了红罩子的大缸,那缸不小,老太太捧得吃力,闻大爷忙小心接过。
老太太便带着儿子,捧着那缸,上了自家的马车。
老太太吩咐了马车夫几句,马车开动,闻大爷才小心翼翼问老娘“娘,这大清早的,是要做什么去?”
闻老太太八风不动的回答,让闻大爷险些把手里的缸给砸了。
“告御状去。”
……
同一时辰。
天京一家普通客栈里。
一个年轻高瘦男子,挺直腰背,穿过底下口沫横飞正在议论年度宜王殿下和太子撕逼大戏的人群,上了门口等待的一辆马车。
他眼底闪耀着愤怒的火焰,手里紧紧捏着一卷纸卷。
……
以此同时,一队鲜衣怒马的旗手卫,押送着一辆铁黑色的马车,辘辘穿过了城门,因了那车头明黄标志,一路畅通无阻。
偶尔有些反应迟钝的路人不知避让,当先军士就会一鞭子甩过去,大喝“押送重犯,闲杂人等回避!”
……
德胜宫内,一贯爱睡懒觉的德妃娘娘,今日却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