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而腰下……
文臻霍然转头,转到一半忽然感觉铁柱也在转头,立刻停住,只微微垂下眼睫。
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旁边的草丛似乎微微一动,然后她伸出长棍去拨的时候,明明没有东西。
感觉到铁柱回首也只刹那,随即便又快步转身,一个矫健地跃身,噗通一声,水花溅起老高。
文臻一抬手,接住了被溅上岸的两条鱼……
水声哗啦哗啦响起,铁柱似乎洗得很快活,文臻默默烤鱼,过了一阵,铁柱依旧动静很大的上岸,坦然在石头边穿衣,再坐过来时便带来一阵清逸的淡淡香气。
“那潭水上头有五樱树呢,生出的花一花五色,最是香美不过了。”铁柱将一朵的花放入文臻的掌心。
那花在掌心微凉颤颤,哪怕文臻只能看见一团糊,也能感觉到那是一团美丽的糊。
她一边说好香好美,一边顺手把花塞在鱼肚子里烤了。
铁柱“……”
然而不得不说,厨神就是厨神,厨神的判断不会有错,这花塞入鱼肚子,这烤鱼就发生了质的飞跃,以至于铁柱后来吃鱼的时候,专门就捡文臻烤的塞了花的。
一边吃烤鱼,铁柱一边含糊地问她“先前,为什么有人要杀你啊?”
“我怎么知道?”文臻翻个白眼,“说不定是来杀你的呢?”
铁柱哈哈大笑,“真要杀我,哪用那么厉害的人哟。哎呀那刀真快,我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实不相瞒。”文臻正色道,“其实是我得罪了大祭司,所以大祭司派手下来追杀我,你也知道你打不过,所以你赶紧走吧。”
铁柱的笑声一收,片刻静默后他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没用,只是你眼睛不好,总得有个人替你看路。如果真的再来了敌人,我一定很快地跑开,好不好?”
“记住你说的话哦。”
吃饱了,铁柱很熟练地将火堆移开,找来了一大堆枯枝干叶,给自己铺了个床。而在不远处,那个稍稍有个顶的小棚子,他之前也生了一堆火,把文臻安置在了那里。那简陋的地铺上,居然还有一床小褥子,铁柱也给文臻留下了。
文臻也疲倦了,并没推辞,躺在干草上,听着外头铁柱似乎一开始翻来覆去,很快也便睡着了。
夜色沉静,白日里转山的火把星点渐没,沉入留山深处。
文臻忽然睁开眼睛。
悄无声息地爬起来,出了小棚子。
她步伐无声,慢慢走到铁柱身前。
火堆犹未灭,在她乌黑的眸瞳内燃烧,似要将她眼底的星光燃尽。
文臻的目光,直直对着铁柱的咽喉。
铁柱浑然未觉。偏头睡得很熟。
那只毫无卵用的狗,四仰八叉地睡着,比铁柱睡得还香,浑身银白的长毛在风中微微颤动。
文臻慢慢伸出一只手来。
她的手小小的,手指却长,纤白秀气,让人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双手,也曾染过鲜血。
可直到那手已经触及铁柱咽喉,按在了他的喉结上,只要轻轻一捏,铁柱的咽喉就会被捏碎,铁柱依旧未醒。
文臻一捏。
“嗷。”
铁柱猛然呛咳而醒,睁开眼瞪大眼睛,下意识抓住身边的猎刀,想也不想便挥了出去。
“嗤。”一声,布帛撕裂之声,铁柱被一幅什么东西当头罩下,他没头没脑地咳嗽两声,糊里糊涂地将那东西抓下来,才发现那是一床被单,然后才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文臻。
“小真,你没声没息像个鬼一样站那里干嘛!吓死我!”
“你大惊小怪的干嘛,我给你送被子啊!”文臻的语气比他还理直气壮。
铁柱欲哭无泪地看着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被单,“我不用的……你还是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