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种子了吗。
倘若如此,之前调动起来的所有积极性消失了不说,还会激发起来村里人的抵触情绪的。
如果为了不引起来村里人的抵触,那最终还是要不管什么时候完成任务都必须把种子发下来。一旦如此,岂不是证明惩罚和奖励都是虚的,该有的早晚都会有,那让先进的人怎么继续先进,落后的人甘心继续落后啊。由此完全背离了奖惩制度的初衷,得不偿失。
“技术员同志,这是走了一步错棋啊!”
曹安堂总算想明白问题出在哪了,可要不要告诉技术员他的发现呢。
下意识扭头看向了农田边上满脸笑容的苟大友,片刻之后收回目光。
“还是等晚上吧,这时候去说,只会影响村民对技术员同志的信任。”
曹安堂自言自语一句,暂时压下了心中的念头。
而天上的日头则是谁也压不住的慢慢升了起来,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哪怕是站着不动,人的汗也会不停往下淌。
曹安堂抬手压了压头顶上的草帽子,有心想在这田垄边的树下阴凉地里多站一会儿,可想到技术员下达的任务还是深吸一口气,晃动胳膊准备牵着老黄牛调头。
谁知这一牵,竟然没能改变任何方位。
祝口村这头唯一的耕牛,压着双角,停在了树荫下面,任凭曹安堂怎么拉扯都不动分毫。
后面的罗庚急眼了,拎起来挂在犁车架子上的短鞭,挥手就要抽打。
“这牲口,怎么还趴窝了!”
“哎,罗大哥别打。”
曹安堂急忙抬胳膊拦住罗庚,伸手摸了摸牛背上让烈日烘烤得有些烫手的皮毛。
“罗大哥,歇会儿吧,也该到吃饭的点了。活没有干完的,不急在这一时。”
“呀,我,我就是着急啊。”
罗庚有些气恼的狠狠一甩手,但也没坚持什么,扭头闷闷地做到了阴凉地里。
曹安堂也退了一步,摘下草帽在手中扇动,抬眼看向周围。
地里还有干活的,其他阴凉地也有完全不顾形象累得直接直接四仰八叉躺在那的。
还是那句话,这垦荒的活不好干,再硬性规定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时间,只会出现两种结果。
有志气的直接累死,没志气的直接撂挑子不干。
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正思考的当口,视野内出现了个纤瘦的身影。
罗庚家的大妮子罗婕挑这个小扁担朝这边走来,到了近处抬头和曹安堂正好对视上,年轻姑娘的脸颊红了下,赶忙低头,快走几步,将肩上的担子放下。
“爹,安堂叔,吃饭吧。天热,娘让俺打了桶井水,洗把脸凉快下。”
罗婕的声音很是清亮动听,在这炎热里倒像是一股清流,光听着就给人一丝丝清凉的感觉。
谁知,她话音刚落下,没等罗庚和曹安堂答应呢,那头老黄牛挪了几步,一脑袋扎进了小水桶里。
罗婕硬是没给拦住。
罗庚更气不打一出来,张嘴怒骂“这牲口,比人还知道好歹是吗。干活的时候不动弹,这会儿倒是快着呢。”
罗婕很少见她爹发脾气,也还是头一次见她爹和自家的牛置气,不由得莞尔一笑“爹,咋回事啊。牛咋不动了?”
“哼!”
罗庚懒得说那么多。
旁边曹安堂也是无奈苦笑。
罗婕左右看看,又带着一丝疑惑问道“爹,安堂叔,咋就你俩人啊。曹四爷爷不也是咱组的,人呢?牛不动弹了,咱不是还有两头驴吗?”
早就说过,全村的牲口都在曹安堂他们这个组里了。
可这几天下来,就是罗庚和曹安堂俩人加上一头牛在这片地里干活。
说起来这事,罗庚张张嘴就想骂人,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