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整个寺院。
许多人在曹安堂的介绍下进了工厂打工,也有一些还是跟在吴老的身边。
破落寺院变成了中医馆“养安堂”。
真不是吴老那些人用这种方式感谢曹安堂,实在是曹安堂这个名字和自古以来许多中医药店名字很是重合。
而钱小乙就是吴老教出来的几个徒弟之一,现在成了养安堂的小伙计,听说还坐诊给人看过病呢。
那里的几个小孩和黑蛋关系很不错,黑蛋想去找他们,也算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曹安堂的心情也舒缓许多,伸手点点黑蛋的脑门。
“带你去也不是不行,告诉你爹娘了吗?”
“没有。不过我昨天已经跟二愣子说了,他们上学的时候路过我家,会告诉我娘我去哪的。”
“那,好吧。看你这些天在家还认真学习做作业的份上,就算是鼓励你一下了。等我一会儿,我回家拿点东西。”
说着话,撑好了自行车,扭头往自家方向走,也没看见黑蛋那一脸奸计得逞的笑。
过不多长时间,曹安堂扛着个大麻布包回来,往车后架上一放捆得严严实实。
黑蛋眨巴眨巴眼。
“安堂叔,这是啥啊,咋还有点味?”
“这是啥?哼哼,这是和你一样不听话的小羊崽子。黑蛋,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鬼鬼祟祟有什么行动不提前告诉我,我把你装这袋子里!”
曹安堂笑着说的这句话。
黑蛋脸都快变白了,直勾勾盯着那口麻布袋,也不知道脑海里在浮现什么样的场景。
曹安堂也不解释,这小子有时候就得治治他,要不然再长大一点,能闹翻了天。
“上来,咱先绕道镇上一趟。”
说话间歪了歪自行车,黑蛋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坐在大梁上。
自行车的轮子转动起来,留下一道车轮印,快到村口的时候,老远就看见生产社大门开了条缝,一个人影闪出来迅速消失在大院墙拐角的地方。
等距离拉近,门缝里头的苟大友正巧看过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猛的缩回去,嘭的声关紧院门。
这一幕,黑蛋也看见了。
瞬间忘记刚才让他惊恐的事情,拧着头问“安堂叔,刚才从徐老财家大院里出去的是不是长秀姨啊?”
“你小子,看清楚是你长秀姨了吗?”
“没有。”
“没有就别乱说,老实坐好!”
曹安堂腾出来一只手拍打黑蛋的后脑勺,黑蛋一脸委屈,彻底不敢说话了。
而曹安堂明显没有他说话时语气那样的不在意,尽管没停下,可依旧扭头多看了两眼生产社,也就是徐家老宅院墙延伸出去的拐角那边。
刚才一闪而过的人影是长秀吗?
曹安堂也不确定,他更不确定如果那人真的是长秀,会出现什么样的恶劣情况。
但愿是看错了,想多了吧。
摇摇头,目视前方,自行车拐个弯上了大路,直奔梁堤头镇。
镇中心的路边上,还算是清早的时间,镇委后院食堂门内,曹安堂到这的时候,正赶上后厨大师傅招呼人把庄家村养猪户送来的猪肉放在案板上。
递上两颗烟,请人帮忙把他带来的小羊羔剁成碎块。
大师傅也认识曹安堂,自然不会拒绝这顺带手的帮忙。
叮叮剁骨头的声音不绝于耳,黑蛋一边看大师傅眼花缭乱的刀工,一边吃着安堂叔给买的烧饼盖,感觉这一趟没白出来。
曹安堂也是手里拿着烧饼盖,只不过眼睛却是在看,宣传科连后墙都不放过拿粉笔写在上面的上级工作指示精神。
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多了,一辆吉普车突突突开进后院,也没多少人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