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将那个手帕包打开一条缝,借着灯笼光看过去。
入眼之处,厚厚的一沓钞票跃然入目。
黑蛋当时就倒吸一口凉气,赶紧重新包好,使劲攥在手里,快步朝自家方向跑去。
……
刺啦一声,火柴滑动燃起来的火光,照亮小小的柴房。
点燃煤油灯,甩手扔掉火柴棍,曹安堂的目光在整个柴房里微微流转片刻。
说是柴房,其实早就没有任何杂物了。
小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接地的木板床上厚厚三四层褥子,一个枕头两床被子,看模样就知道是猛子从曹安堂那里学来的叠被子手法。
伸手摸摸松软的铺盖,一阵淡淡的、明显刚晒过的那种特殊气息扑面而来。
曹安堂不禁感叹,虽然猛子把他从家里“赶”出来,可给安排的新住处比之前的待遇还好啊。
折腾了一天的疲惫感,在接触到被褥的那一刻,席卷而来。
曹安堂张张嘴,想打个哈欠,可打到一半就哈不出气来了。
腿上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下意识起身,一瘸一拐走去了房门边,看向天空。
找不见月亮的影子,他伸手拍打拍打那条受过伤的腿,无奈摇摇头。
寻思着这要是能有个预报天气的工作,他绝对能够胜任。
稍微阴阴天,旁人不清楚,他指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可惜,这不管啥样的工作,还能有落在他头上的机会吗。
一时间睡意全无,点上颗烟,默默走进黑暗里。
按照曾经在战地医院时,梁护士教给他的康复训练方式,调整走路姿态。
也幸亏是在徐家老宅,偌大的前中后三叠院,足够他走动的了。
可走着走着,无边寂静中,某些从前院飘来的特殊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下意识循着声音来源找过去,直到站在连接前院生产社的门廊时,他停下了。
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倾听片刻。
远处苟大友所住房间里传出的,那好似鸳鸯戏水、花间蝶震、春夜猫嘶、南飞雁鸣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
曹安堂的脸腾的下如火烧一般,旋即转身,迅速回到后院小小的柴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