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业生闷头向外走,正巧和曹安堂撞个对脸。
“哎,安堂,你在这干啥呢。”
“那个,我,我……”
“你啥?是不是小栓子有信了?快说,那混蛋玩意儿跑哪去了?”
曹业生张口一句询问。
曹安堂忙不迭摇头“不是不是,小栓子还没信呢。这不是县里也出来决定了,只要小栓子回来主动交代问题,肯定宽大处理,我想着能来给您和四婶子说一声就说说。”
“说啥说,我儿子不是反革命,谁也不能抓他!你给我进来,仔细说清楚。”
曹业生脾气不好,但还是让开了院门。
曹安堂叹口气跟着进去,抬眼就能看到堂屋里四婶子抱着小曹兰香来回转圈。
“当家的,她回来啦?”
“没有,是安堂来了。人是你赶出去的,要找你去找,黑灯瞎火的我不愿出去。”
曹业生气冲冲的往椅子上一坐。
四婶子那边也看见了跟着进门的曹安堂,脸色不怎么好,抱着孩子进了里屋。
也没个人给曹安堂让座,他索性就往堂屋中间一站。
“四叔,事过去这么多年了,可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小栓子那年跑了……”
絮絮叨叨一大堆,实际上也没什么重点话。
县里究竟会怎么处置小栓子,那是不用怀疑的,一旦抓到人必须先让对方交代所有问题,然后定罪量刑。
曹安堂在这也只不过是抓着个由头拖延时间。
曹业生听的不耐烦,几次想挥手赶走曹安堂,都被那家伙的话语打断。
直到曹安堂说的口干舌燥,实在找不到更多可以说的了,猛然间就听外面院门吱嘎一声轻响。
他唰的下转身看出去。
曹业生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几步到门口,又是重重哼一声回来。
屋里的孩子哭声响起,四婶子跑出来,站在堂屋门口张嘴就开始骂。
“你个白眼狼啊,说你两句你还跑了,有本事你别回来啊。连孩子你都不管了,你说你还有个当娘的样吗!真是气死我了,你给我进来,说清楚你上哪去了!”
四婶子那大嗓门嚷嚷,任谁听了都感觉头皮发麻。
叫骂着冲过去就想抓长秀,谁成想,以前没怎么反抗过的长秀,今天一反常态伸手狠狠推了一把四婶子,直把四婶子推得腾腾倒退好几步绊在堂屋的门槛上,一屁股摔进屋里。
“你,你……”
“我什么我!”
长秀爆发了,掐着腰往里走,喊的比四婶子还大声。
“我受够你们了!那孩子不是我的,是你们曹家的。我从最开始就从来都不是曹安栓的人,能把你们家的孩子生下来,没扔到外头,我也算是有良心的。这几年给你们家洗衣做饭干活,我少干了哪样了。你个老婆子去年闪着腰不是我给你伺候着的。我不欠你家的,还给你家留了半个种,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长秀这一去一回,就和变了个人似的,一番话怼得四婶子哑口无言,只剩下坐在地上浑身不停打哆嗦的力气。
屋里,曹业生同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
而曹安堂只是被争吵弄得头皮发麻之余,双眼紧紧盯着长秀的肚子。
这么个状态去看一位女同志,是不是合适,他也顾不上了,满心里就是一种感觉疑惑。
傍晚那会儿见着长秀的时候,那肚子还跟个小皮球一样。这会儿功夫再看,怎么都觉得匀称了许多,就像是人吃撑着了,肚子鼓起来的那种感觉。
难道长秀又给肚子里吹气了?
曹安堂有些懵。
那边吵吵骂骂进门来的长秀,一眼看见曹安堂也是懵在原地,似乎根本没想到还有个外人在家里,愣怔在原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