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锦。
“臭不要脸!俺给你家干了多少活啦,不就是吃了一口香椿吗,你急什么急!俺还不干了,以后有啥事别找俺。啊!欺负人啊,都看看她家是怎么欺负人的啊!”
长秀扯着嗓子的嘶吼,瞬间引来左邻右舍的韩大嫂、赵大哥探头往外看。
付粟锦有些慌,似乎明白了点长秀的意思,下意识想走过去说点什么。
可长秀已经拿袖子抹了把脸,转身骂骂咧咧往外走。
“曹安堂家的欺负人啦!”
“好人没好报啊,净欺负俺了。”
“往后俺要是还来他家,俺就不是人啊!”
走两步,扯着嗓子嚎一句,功夫不大,全村都给吸引来了。
有人往曹安堂家里跑,看见付粟锦一个人傻愣愣在院里,好像很委屈的掉眼泪,那些大嫂子小婶子的,都恨不能追出去打死那个长秀。
另一边,长秀一路吵吵骂骂回家,不等到家门口,四叔四婶就出来了。
四婶子急得脸色通红,小碎步迎上前,张口就骂“你个遭千杀的,嗷嚎啥呢。”
“谁遭千杀的,你才遭千杀的,要不是你让俺上曹安堂家帮忙,俺能受欺负吗。”
“你,你!”
“咋,咋?就因为俺是外来的,你们谁都欺负俺!俺不活啦,不活啦!”
长秀真是使着浑身的力气,就在村子中央嚎叫。
人是越聚越多,那几位刚从付粟锦那边赶过来的大嫂子,也是一来就抬手指着长秀开骂。
“要不要脸,付老师是欺负人的人吗。你嗷嚎什么啊!有事也全都你的事。”
一人开头,全村数落。
谁也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全村人都开始针对长秀,给付粟锦讨公道来了。
四婶子脸上也挂不住,拉着长秀就要回家。
长秀上去狠狠一推,就把四婶子推得翻了个跟头。
刚听到信,从地里赶回来的四叔曹业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刚才这一幕,那真是怒火冲头,几步冲到近前,抬手就给了长秀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乱糟糟的村子中心瞬间安静。
长秀捂着脸,慢慢抬头。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面对全村的指点,竟然笑了,笑得无比凄惨。
“行,都欺负俺是不是?姓曹的,你敢打我,我咒你儿子一辈子回不来,你断子绝孙!”
话音落下,长秀扭头就跑,直奔村外。
这边曹业生气得两眼发黑,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就是冲着长秀那边厉声嘶吼“滚!滚了就别回来!”
一场混乱,伴随着长秀的身影消失在村外而彻底结束。
众人心情异样的各回各家,几位大嫂子又回曹安堂家那边安慰付粟锦。
谁也没注意到,徐家老宅的后门打开一条缝,原本出了村的长秀,绕过树林又回来,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晌午的烈日炙烤大地,路边的野草都因为缺少顺分,蔫蔫得弯下腰。
庄寨镇秦刘村的刘家当家人老宅子里,刘长河弯腰将庭院砖缝中间冒出来的一颗杂草拔下来,顺着墙头扔出去,拍打拍打手,扭头看向周围。
满院子或站或坐四五十口人,全都是刘姓一族的男爷们。
除了刘家老太爷,年纪最大的刘运成年近六十,年龄最小的刘存茂刚满十六,所有人在这里,目光汇聚在刘长河的身上。
气氛很是沉闷,只有刘长河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首先看向刘家老太爷。
“太爷,您老让我把当家人的位置让出来,总得给个理由吧。”
今天刘家人齐聚一堂,要说的事,就是更换老刘家当家人的事。
刘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拿拐杖戳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