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篷布帘放下来,黑暗笼罩住所有人。
汽车再度启动,谁也不知道会被带去什么地方。
付粟锦抱着砖生,抓着曹安堂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黑暗中,胡爱国轻轻挪过来一点,使劲压低声音道“安堂,你嫂子说这些人先去的我家,带了她和建国上车,又去了老田家里。问清楚我俩在你这,又找去的祝口村。这明显就是奔着咱仨来的。你说,会不会是……”
话说到这,胡爱国没了声响。
但一只手伸过来,食指在曹安堂的手背上画出上下两个“口”字。
曹安堂猛的一握拳,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些人真是吕自强找来的,那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反应,田农的低语从身后传来。
“不是吕自强,他没那种资格。你们看外面。”
话音落下,田农轻轻掀起来后斗篷布的一条缝,外面车灯的亮光透进来,胡爱国和曹安堂最快速度凑过去。
不知通向何方的荒野土路上,汽车轰鸣的声音连成片,他们所在的这辆卡车一个拐弯,竟然和另个方向上开来的长串车队合在一处。
视野受限,数不清楚有几辆车,但可以肯定的是,被带走的不只是他们。
一名年轻士兵迈步过来,用枪托砸了砸后斗地面,如此明显的警告,让田农不得不放下掀起来篷布的手。
“需要解手的,提前喊报告。每两个小时停车休整一次。水、干粮、棉被,喊报告找我领取。任何人不准私下交流、私自行动,否则,军法处置!”
黑暗中,那年轻士兵不带丝毫感情的震声话语,传进所有人耳中。
片刻的沉默之后,曹安堂三人齐刷刷喊出报告,就这么摸黑领来棉被、食水。
当厚厚的被子裹住付粟锦和砖生,曹安堂就那么抱着老婆孩子,依靠在后斗挡板上,紧张了好久的心在些许的温暖之中获得放松。
只要这些人和吕自强没关系,那就好说。
但是,眼前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又要把他们带到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