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背着个还不会利索话的屁孩往门前一站,张嘴来一句“舅舅,我饿”,试问曹家几兄弟忍心不管吗?
真是上有好生之德,让曹绸子硬是用这个法子,在祝口村衣食无忧地过活了整整三个月。
不过,到今,终于有人爆发了。
等曹安堂和猛子去到自家时,就看到曹四叔曹四婶堵着他家院门,在那里轮番叫骂。
院子里是曹绸子丝毫不怯的反击。
“老不羞的,喊你一声四叔,我都嫌脏了我的嘴!想当年,你在外头逍遥快活,你家老婆子和栓子那混账货活不下去的时候,可不就是俺爹俺娘接济的吗。怎么了,现在要你家点粮食吃,还跟割了你的肉一样啦。活该你儿子是反革命,早应该枪毙了,让你断子绝孙!”
“死丫头片子,我劈死你的!不带把的玩意儿,我就知道生养出来没个良心,全都是别人家的。姓张的死了,有本事你去找个新的啊。少在这碍眼的,祝口村早就没你住的地方了。”
“有没有我住的地方,你的着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谁都不是,我也能把你从这赶出去。信不信,这俩外生货,我先给你从这扔出去。”
“扔,我让你扔!有本事你全都给我掐死了才好呢,我也省心啦!”
曹业生老两口和曹绸子的对战,简直就是祝口村有史以来最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场骂架。
倒真是应了那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只不过看眼前这情形,怕是磨上几十年,也未必能磨出来个结果。
“行啦,都别吵啦!”
一声怒吼,终止了这场骂战。
曹安堂迈步往前走,曹绸子总算是找到主心骨了,跑着扑上来,抱住亲兄弟的大腿就开始嚎啕大哭,诉着这三个月来,全村是怎么欺负她一个弱质女流的。
曹安堂很崩溃。
他又不傻,他这个大姐是什么货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是刚才那几句话听不明白,这三个月在镇上各处指挥工作,也能听不少同志跟他了。
童年时照料他长大的温柔大姐,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他很痛心。
他以为能等到曹绸子转变回来的那一,可现在看,要想看到转变,怕是遥遥无期。
他也明白,一味的纵容终归会让人变本加厉,始终让曹绸子住在这里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曹安堂好歹,劝走了曹业生老两口和众多围观的村民,看了看曹绸子,无奈长叹“大姐,我这次回来,还是收拾东西接着走饶。这次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你要是没地方去,那就继续在这住着。要是不想在这了,里屋大立柜里有个包袱里面放着钱,你拿去用来照料贵福和华荣也校”
曹安堂都的那么语重心长了,可曹绸子的关注点明显不在他表达的主要意思上面。
“里屋的大立柜?不对吧,兄弟,那大立柜里面的包袱我都翻了个遍了,没见着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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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绸子下意识地一句回应,让曹安堂再度深深皱起眉头。
“姐,你怎么还翻箱倒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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