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春耕工作是绝对不能再耽误了。
刚蒙蒙亮,祝口大队的路口上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宏大场面。
拉板车的、挑担子的、背木桶的,但凡是有点力气的,不管男女老少全都上阵,各家各户但凡是能用来盛水的容器全都用上。
大队伍浩浩荡荡朝着镇上的蓄水水库进发。
当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正在蓄水水库组织工作的楚秀,回身看到祝口大队来这的队伍,着实被惊得不轻。
春耕工作会议这才开过去多长时间啊,别的大队都还在做准备工作呢,怎么祝口大队就已经来人了。
要知道祝口大队是距离水库这边最远的,偏偏他们来的是最早的。
这要是别的大队稍微晚那么一两,水库里的那些水,怕是要让祝口大队弄走了。
当然,都是镇上的人,楚秀绝对不可能在这种集体问题上厚此薄彼。
但他看到曹安堂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深深皱起来眉头,让人喊着曹安堂直接去他的办公室。
“曹安堂,昨晚上有群众来,你抢占农田、私分土地。有没有这回事?那群众同志不懂得土地是集体的,我想着你一个成熟的同志,不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报告,我确实私分土地了,但是,我没觉的自己这么做事错的。”
曹安堂一句回话,直接让楚秀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
“你还真私分了?怎么回事,你分给谁了?”
“报告,我把祝口村、李杨村、于家庄三个村的土地,分给了祝口大队的所有人。”
“呃……等等,你这么分,你是并村啦?”
“是!”
“胡闹!”
楚秀当场就炸毛了。
“谁允许你并村了,谁允许你划分土地了。土地是你个饶吗,那是队里的、社里的、集体的!没有集体的命令,你敢随意划分?好啊,我祝口大队怎么一下子全来了,合着你就是用这种私有制的走资错误思想来坑骗群众的吗。不行,你跟我过来,必须和所有人解释清楚,你的安排是错误的!”
这才刚回到镇大院,楚秀就让人拉着曹安堂又去了水库那里。
正热火朝打水的祝口大队所有人,猛然看到曹安堂是被压着回来的,全都傻眼了。
楚秀不管大家怎么想的,直接站上了高高的坝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各位祝口大队的乡亲们,大家不要被曹安堂的错误思想误导了。并村,我还可以算作是巩固集体,但是私分土地那就是大大的不对。我们还是一个大社的,我们还是要做集体劳动,大家的一切都要归社里统一分配,绝对不能有任何人做出破坏集体的行为!现在,我宣布,暂停曹安堂的所有工作,好好反省。大家继续工作,保住我们的集体荣誉!”
楚秀以为他这番话,足以引来掌声了。
可事实是,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祝口大队所有饶热情。
按照楚秀的法,种出来了粮食还要统一分配,那放眼全社之后,大家还能分到多少。曹安堂承诺的谁种地谁就有饭吃,那不是成了一纸空文。
nt
所有饶心情都压抑了下去。
曹安堂使劲挣扎着想话,却被镇上的同志死死摁住。
眼看情况又要变得和以前一样。
突然,一声呼喊从高高的坝台下方传来。
“楚秀同志,接县里的通知!”
“什么通知?”
“上级下的文件,努力恢复农业生产,以队为基础,发还自留地,开放自由市场。所有自留地归农民个人支配,任何人不得侵占人民群众的私有财产!”
县里来的通讯员大声喊出这句话,将文件递到楚秀的手中,随后扭头就走了。
楚秀长久地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