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赶上了信阳军反叛……
多少年了,陆彦晨这次回来汴梁,是因为大儿子成婚。
他因谋反到怀州做矿工,大儿子守祖宅,并没有随他去,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可儿子成婚,当爹爹的不能不来。
信阳军反叛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太子殿下当初的许多限制,都已经废掉了。
现在的怀州石炭绝对算得上太子殿下所有产业中最重要的一项。
这些年,被太子殿下条令条例熏陶的,陆彦晨没了一点轻狂……年岁也大了。
“你是陆彦晨?”
林象看着眼前这一身锦衣的中年人,揉了几次眼,最终还是喊出了这个名字。
“林指挥使,是我。多年不见了,儿子大婚,指挥使一定要过来喝喜酒呀。”
不管有没有间隙,时隔多年了,都中年了,又是儿子大婚,左右邻居的,都是宾客。陆彦晨不算唐突。
关键是他对比了自己跟林象……对方的日子也就那样。
他这些年凭着一把子力气,手底下也算是管着百十号矿工了。
再说了,婆娘又在矿城有份营生补贴家用。
太子殿下的产业里,从来不亏待下人。他一家子的收入,还真不是一个上四军的指挥使可比的。
他也知道,这些年上四军不停的裁撤转民,这些指挥使越来越没油水了,克扣不上军卒的军饷,哪能还有好日子?
钱是人的胆。
林象这些年能在裁撤中,从十将爬到都指挥使,真的不算差了,可面对陆彦晨,他还是觉得腰杆直不起来,似乎还有点自卑感。
他也知道,陆彦晨没有跟他显摆的意思,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听家里人说了,这几天只要是去陆家送吉祥话的,都会给糖块,还是内苑出品的糖块。
本来他还不以为然,甚至猜想了多种可能,就是没往陆彦晨身上想。
这一见着,压根结合这些禁军转民的事实,林象不得不承认,陆家的一切变化,恐怕都与陆彦晨分不开。
林象打呵呵走开了,可心里一直走不开。
他陆彦晨凭什么?
贼配军,好勇斗狠被赶出了上四军,还是叛军……凭什么他就能过得如此滋润?
而自己……林象不甘心。
突然,他想到了这段时间朝廷准备合并上四军的传言。
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借这次机会改变现状呢?
他也清楚,他没根没底,每次躲避裁撤,都是靠托关系走后门的。
可他的上司上上司肯定在朝堂是有跟脚的……
鼓动,根本就不需要编造,陆彦晨就是现成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