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船,只是北海之中的船太小。
北海并非内流河。
但是北海的出海口在北极圈之内,与其他河流并不相连的,北海上的船只,都是北海千户所用来打鱼的船,都是北海千户所的木匠建的,北海附近的大木不少。只是这木匠的手艺,却值得怀疑。
虽然在古代中国木匠是很普遍的,几乎每一个村子里面都有几个木匠,甚至但凡是大部分农夫都会一点木匠活。但是真正木匠高手,是不会在北海千户所里面。
这渔船毕竟小也就算了,但是质量也存疑。
怀恩等人力劝朱祁镇不要上船,朱祁镇也没有办法。
不过在,北海南岸纵马一番,朱祁镇也觉得心旷神怡。他对石彪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吗?”
石彪说道:“臣不知。”
朱祁镇笑道:“父皇去的早,朕几乎是措不及防,就位居九五。当是时也,大明西至哈密,东至辽东,南到南海,北不过是九边而已,朕奋力五十年,大明在朕手中,几乎扩大了一倍的土地。西至伊犁,东至长崎,甚至东南最远之处,已经在爪哇之东,北至此地,西南新定缅甸。是大明前所未有之盛。只是朕都看不了了,也不可能看到了。”
南洋地区情况复杂,再加上海上风险,群臣都不可能允许,至于去伊犁?更不可能。
朱祁镇根本不能对伊王有特别的关注,他去伊犁,对伊王本身并不好。
而北海就是朱祁镇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朱祁镇叹息一声,说道:“况且,此地从来是中原王朝之大患,臣自觉登基以来第一大功,就是北征草原,列郡漠北。此乃朕第一大功,朕总要来看看吧。”
很多人说,人老了,会有这样那样的特征。
比如不关注具体事务,反而关注于身后名声,历史地位,后人评价等等。
朱祁镇也是如此。
朱祁镇也知道,他在内政上的很多措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甚至他去世之后,恐怕要好一阵子争斗,朱祁镇的身后名,恐怕有何多争议。只有当关于这些利益相关方,一一跟随朱祁镇走进历史,成为历史的一个剪影,朱祁镇的身后名大抵才有一个盖棺论定的评价。
朱祁镇估计,他最没有争议的功绩,就是开疆扩土了。
所以他心中一直有这执念,想要来这里,大明最北方看看。
石彪说道:“陛下之功,列代先帝大有不及,如果宣宗皇帝地下有知的话,也足以慰藉平生了。”
朱祁镇轻轻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游览北海之后,朱祁镇顺便令跟随的翰林写碑文一篇,刻在北海之畔。也算是为后世子孙,有史以来留一个证据,却不知道后世有没有不肖子孙,将这里给丢了。
当天夜里,似乎是为了来迎接朱祁镇。
北方的天空之中,五彩斑斓,似乎有一支巨大的手,将无数的颜色洒在天空之中,来回涂抹,将整个天空都渲染得无比绚烂。
朱祁镇都看待了。
说实话,朱祁镇两辈子也是第一次看见极光。他虽然知道,这极光不过是地球外太空的高能粒子射线,与地球大气层摩擦的结果。但是依然被这种大自然的瑰丽所震撼。
一时间,在大自然的奇迹之前,朱祁镇一时间都默然了。
想来,他不来到这个时代,这大地山河,北海极光依然在,他来到这个世界,这大地山河,北海极光依然在。
纵然没有他,中华民族经历多少年磨砺,终究能站立在世界之巅。
纵然有了他,地球是太空之中一颗砂砾而已。
人,总是高看自己,人类也喜欢抬高自己。
其实,人改变不了什么,人类也改变不了什么。
朱祁镇虽然做了很多事情,或许在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