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当作朋友。欧阳哥,我说这许多,不仅是想劝说仙翁,也是为了向你袒露一切!若你不嫌弃,我愿一生相随!”
欧阳明说不出话来,只是支支吾吾,
“我,我……”
菲菲笑道,
“你不用急着回我,我能等,等一辈子都行!”
仙翁嘴层微动,竟是出了声,
“菲菲,真是苦命的孩子啊!与你相比,我还能算个男人么!”
菲菲道,
“仙翁,你也是因太过在意师娘,才会想要轻生!其实就如小乙所说,人活着,那一切都好,师娘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原谅你的!”
屋外雨落如注,仙翁轻轻点头,看着屋内火光闪闪,说道,
“是啊,倒是让你们这些晚辈笑话了!”
小乙道,
“仙翁,我们只是身处事外,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怕也很难看得清楚!”
菲菲呵呵笑了一声,问道,
“仙翁,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与师娘当年又是如何相识相知?可否讲给我们听听呢?反正这外边雨大,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仙翁恢复了几分神色,捻着白眉回道,
“我从未对人讲过,今日冲你的面子,便给大家说说吧!”
众人好不开心,一齐围坐过来,小乙加了些干柴在火上,不一会儿,火焰起来,屋内又是温暖,又是亮堂。仙翁似乎有些陶醉,慢慢说来,
“我们自小认识,两家人只隔一条街,也算是青梅竹马吧!父母见我二人合得来,于是很快为我们办了婚事,虽然有些着急,但我们也都没有反对。婚后过得倒也不错,只是我这心啊,总待不住,一直向往着远方,要去四处看看!可这拖家带口啊,真是不太好办!她知道我的心思,便变卖了所有家产,与我一同行走江湖。我爹娘气得很了,索性直接不认我这儿子了!我们二人四处游走,快乐无比!可没多久,便没剩下几个钱了。我那时心高,哪里肯低下头给人做帮工,就只有她来挣钱了!哎,我也不觉有什么不妥,认为反正都是自家媳妇,怎么样都可以!如此这般,我们走走停停好些年,她始终没有抱怨过一分一毫。可我,哎……”
端木递酒过来,仙翁接过,抿了一口,继续说来,
“这外边的世界,真是太精彩了,渐渐的,我竟然对她有些看不顺眼了!她从未说过什么,但是我对她的态度日益恶劣,外边受了气回来,便拿她撒火!后来干脆直接让她回家,若不走,一纸休书马上写予她!她哭了,我心头有些不忍,但那时年轻,又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管这许多!她决定回家,我呢则继续走我的江湖!她临走之时对我说,她太想家了,她说,她会种下一颗香桔,待那果实成熟,便是我要回来了!可她没等到我回来,那香桔开花结果,年复一年,始终不见我身影。”
仙翁看了看那酒,并未喝上一口,又道,
“哎,多年过去,江湖之中有了我这名号,虽然不甚响亮,但足已让我欣慰!忽然有一日,见到田间老两口共饮一碗水,我才发现,我的江湖之中,好像还缺了些什么!仔细一想,自己快五十的人了,竟然没个妻儿在旁!混迹江湖这二十多年,又是为的什么?我失落,我迷茫,我认不清自己,也看不清现实!偶然间,我又尝到了香桔,恍恍惚惚之间,我好像明白了,原来这江湖只是虚幻,还不及这一颗小小香桔。我狂笑不止,也不知这笑是喜是悲!”
仙翁喝了一口酒,又道,
“这酒便是她酿的,我偶尔喝上一口,也快要喝完了。我回来时,她已然去世多年,我竟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我懊悔啊,痛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她临死之时,嘱咐亲朋将他埋葬此处,在这儿,她一睁眼,便能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洞庭湖,那与我从小一齐划船戏水的洞庭湖!埋她之处,还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