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道了声“不好”,急忙抢入门中。
但见房中黑烟滚滚,在烟气当中,形如铜钟的金色光幕倒扣着,护住了两个人。其中一名,是个穿着质朴的僧人,他盘坐在地,双手合什低头诵咏不休,想必是娄成所言的高僧。而另一个,衣饰极尽富贵,但身躯好似缩了水一样,怪异的佝偻着,但又偏生手脚颇长,看起来活像一只“大虾”,应该就是那李魁奇了。
而在金钟之外,燕行烈手持重剑,奋力劈斩。
每一击都仿若洪钟大吕,震得屋宇摇动,但那金钟却只是浮出一道道梵文,便再无丁点儿动摇。反倒是燕行烈,每挥出一剑,身上都溢出黑烟,身上衣甲也随之破敝了几分,这可不是寻常衣物,乃是魂魄幻化啊。
“招讨且慢动手,李道长来了。”
娄成见状急忙唤道,燕行烈也终于停手,却仍旧双目喷火死死盯着这个近在咫尺,却因这金钟奈何不得的生死仇敌。
那“大虾”听了,是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一个牛鼻子?”
道士懒得与他废话,挺剑就刺。
然而。
“叮。”
剑尖停在金钟上,不得寸进。
一直以来无往而不利的“斩妖”竟然没有丝毫的作用!
果然呢。
道士收回剑,没有再试,他冲着两人摇了头。
“斩妖”只对一切邪煞卓有成效,而这金钟—他看了眼里头埋首诵经的和尚—确实属于光明正大的佛门正宗。
“哈哈哈。”
李魁奇挥舞着“虾钳”,大笑起来。
“燕行烈啊燕行烈,你活着是个废物,死了依旧是个废物,找个帮手还他娘的是个废物……”
“呔!”
娄成愤愤将头上铁盔一摔。而燕行烈则是一言不发,只管挥剑劈砍。
可惜依旧只是徒劳无功,反倒震得自己甲胄上都生了裂纹。
娄成赶忙劝道
“招讨不可蛮来啊!再这么下去,非但打不破结界,你自己会先撑不住的。”
可燕行烈此时哪里还听得进话,娄成只得求助地看向道士,道士却只能摇头,他了解燕行烈,知道此时此刻,他宁可在这里撞得魂飞魄散,也不会退开哪怕一步!
娄成急得直跳脚,绕着金钟快步走了几圈,忽的开口骂起了那和尚。
“你这和尚好不晓事!”
“我家招讨前来诛杀李魁奇这贼子,即为私仇,也是公理,你却来横插一脚,保住这恶徒的性命。我看蛇鼠一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钟里头,李魁奇挑衅不止,而旁边的僧人却是半点反应也无。
娄成继续骂道
“你是哪家的和尚?如此是非不分!五台山?华严宗?百岁宫?报国寺……”
说到“报国寺”,那和尚身子微微一颤,却被娄成瞧了个正着。
“好啊,原来是护国寺的秃驴。”
“当日判官抽走了他的背筋,想必也是你给他救活的,定是抽了别人的背筋于他换上。拿无辜者的性命换了他一命,亏你护国寺自诩‘仁心济世’,我看全是假仁假义!”
这下和尚终于坐不住了。
“娄施主怎生凭空辱人清白。”
他急忙抬头辩解,露出的面孔颇为滑稽,如同脑门一样光溜溜的,眉毛胡子统统没有。
“小僧何曾害人性命?那条背筋,明明是从屠夫那儿买来的狗筋。”
哟呵。
怪不得这李魁奇佝偻成这般模样,李长安还以为他是酒色过度,生了怪病。
而娄成却是一愣,倒不是因为和尚的自辩,而是对方说出了他的姓氏。
“你认得我?”
那和尚自知失言,赶紧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