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夹心受气包。
一个眼镜男指着他鼻子骂道“你屋刘家人有没有家教,一点公德心都没得!”
“不是不是,我婆娘她最近心情”
刘卫东只是低声解释,但身后的邹瘫瘫却是第一时间冷笑回应。
“公德心?某些人也好意思讲公德心?”
“你说哪个?”
“我说你。”
“你说我咋子?”
“我说你前几天偷偷往我家阳台甩烟头。”
“你放屁。”
大抵是觉得终于抓住了对方的破绽,眼镜男得意地呸了一口。
“老子一不吸烟,二来上个星期都在出差,今天才回屋,前几天怎么可能往你屋阳台甩烟头。”
此言一出,场中喧闹顿时一滞。
“高位截瘫?”
楼梯上,看了半天戏的李长安小声问袁啸川。他发现这位邹瘫瘫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脑袋同两只手臂动弹过。
袁啸川点头。
“胸部以下。”
话音刚落,邹瘫瘫突然一边拍着轮椅,一边放肆大笑。
眼睛男感觉不妙。
“你笑啥子?”
“我笑啥子?”
她抹了把眼泪花子。
“那就要问你老婆啰。”
眼镜儿男再起不能。
旁边一个大妈赶紧接过战斗,却是改变策略,迂回攻击摆起了事实、扯起了道理。
她抓住了刘卫东。
“小刘,这个事情我们要讲道理。你屋邹萍往楼下甩猫,我们劝她两句,她还无缘无故骂我们。哎,别哩不说,就算我们这些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碍了你的眼,但别个路过的总没有招惹你啥,你凭啥子甩猫下去砸别个呀?”
刘卫东是急得全身冒汗,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妻子又尖叫起来。
“砸到又怎么样?”
她看来有些歇斯底里。
“都是帮凶!走狗!同伙!砸死一个算一个,大不了我一个瘫瘫给你赔命,老子赚了!”
这场骂战终究还是结束了。
倒不是刘卫东的说和取得成效,纯粹是双方骂累了,偃旗息鼓来日再战。
两边各自回家,袁啸川却招呼着道士,进了刘卫东的家门。
他家里的布置颇为老派,有些拥挤狭小又充满着生活的味道,普普通通,唯一的特点,大抵是客厅摆着许多宠物笼子,几人一进门,就有一群猫猫狗狗围上来。
而刘卫东本人,则像个不停脚的陀螺,这边招呼了客人坐下,那边又把邹萍推进卧室,转眼又进了厨房忙碌。
可刚系上围裙。
邹萍就来了一句
“你去干啥子?”
“我给你下碗面。”
“不饿。你先给我过来。”
他低眉顺眼应了一声,小跑着到了卧室门口。
“哈傻了么?”
邹萍又开了口。
“把药酒带起。”
“哎!”
他喜滋滋回了一声,唤道“黄儿,药酒。”
“汪。”
大黄狗叫唤了一句,转头衔着一瓶跌打药酒来到主人身边,接着
“郎凯又遭老,不是让你小心点儿么?”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嘶。”
“莫动。”
客厅这边。
袁啸川熟门熟路翻出了茶叶、茶杯、瓜子花生,又从厨房拎来热水壶,自顾自冲了两杯热茶。
“你倒是不客气。”
“客气啥子嘛?我在綦水这四五个月,时间待得最长的地方,一是租的房子,二是交警大队,三是就是这家屋里。”
李长安接过茶杯,茶香透彻就是有些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