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传了出来,虽然听得不甚真切,但精通音律的温乐公主搭耳一听便知进去那女子弹得一手好琵琶。她搓了搓手指,忽觉有些技痒。
知雨见温乐公主搓手,以为她摩拳擦掌要去踹门了,当即挽了衣袖,从针箧里挑了根大针出来,对着烛光,眼眸眯了眯。温乐公主和彩墨都愣住了。
“你……作何?”温乐公主问道。
“公主莫怕,有婢子在,绝不叫公主吃了亏!待等下咱们打上门去,我定扎得那贱人鬼叫连连!”小婢女举着针,目露凶光。
温乐公主默了下,顿即哈哈大笑起来。
欸?公主为何笑?知雨迷糊的看了看彩墨,彩墨无奈又好笑,点了下她的脑袋,道“还不把针放下?也不想想公主是什么身份?”
知雨反应过来,道“公主若不便出面,我和彩墨去,把胡尚宫也叫上!非把他们的好事给搅黄了不可!”
“你当是去打群架呢?”温乐公主用帕子揩了揩眼角笑出的泪,叹了口气,“就算你能搅黄一回,还能回回都给他搅黄?这事,旁人管不着,因为如果他管束不住自己,谁也管束不了他。明着不行,也会来暗的,防不胜防。”
“那公主就眼睁睁看着驸马寻欢作乐,自个儿忍气吞声?”知雨憋屈得泪花都涌出来了。
温乐公主“啧”了声,从她手中夺了针放入箧中,道“若驸马这么轻易被女色迷了眼,也没什么不好。”
两个小婢女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公主这话究竟何意,世上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夫君的专宠?怎地公主还巴不得驸马沾花惹草?
熄灭了灯烛,温乐公主平躺在凉席上,望着昏暗的帐顶,脑海里浮现出柴峻那俊朗的笑容来,她涩涩一笑,心道罢了,便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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