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凝重,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
侍春坐立不安,在茶棚在走来走去,脸上的焦虑清晰可见。
她抬头,时不时往宽阔的官道上瞧一两眼,官道尽头一如既往的平静。
越看,她越着急。
偷袭事件发生后,队伍里有一半儿的人都受了伤,轻重不一。
为了能更好的恢复,不让暗中敌人有任何可趁之机,他们便找了个视线相对宽广的,暂时休憩之地。
君门的人沿路留下记号,只要君将军找到殿下,一定会顺着记号寻来。
她能做的唯有等待。
在这一刻,侍春无比后悔,早知今日,她就应该让罗一随侍殿下身边,这样,别说几个黑衣人,就算来几十个,她与罗一联手,那些人也别想靠近殿下半步!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懊恼与后悔也无用。
朝阳从东边山坳升起,金灿灿的光芒笼罩大地。
当光芒移至茶棚时,平静了一夜的官道终于有了动静。
两道模糊的人影从周边林子钻了出来。
侍春定眼看去。
准确来说是四个人,奔走的两人背上还各自背着一个。
人还未走近,其中有一人隔着老远的距离朝她挥手。
随着人影的靠近,侍春终于清楚的看见。
那标志性的动作,嘴角肆意的弧度,不是戚长容还能是谁?
侍春喜极而泣,激动的朝茶棚里面扬声道:“君将军带着殿下回来了!”
沉默中,突然扩大的尖利声音使人心中一悸。
待听清她的话中意后,呆坐在茶棚里的众人纷涌挤出,轻伤的……重伤的……
君琛背着戚长容走来时,所有人都挺直脊背等在外面。
君琛将戚长容放下。
瞧见侍春泪眼婆娑的可怜样,戚长容对她招了招手,失笑道:“怎么,才一夜过去,春昭训就不识得孤了?”
侍春破涕为笑,忙上前扶着她,又哭又笑道:“殿下好没道理,奴怎会不认识殿下?说句大逆不道的,就算殿下化成灰了,奴也能认出来。”
一边说,她一边为戚长容把脉。
在戚长容含笑的眸子里,她知晓自己会医一事应当瞒着,动作幅度极小,让人分毫看不出异样。
把脉过后,她松了口气。
而后淡定的收回手,一言不发的矗立在旁。
“臣等未能保护殿下安全,是臣等过失,还望殿下降罪。”
人群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皆低着头,满脸愧疚。
戚长容面上笑容渐敛,视线在他们身上一一划过。
她对君琛宽容,不代表她对谁都宽容。
护不住她,本就是他们的过失。
这点毋庸置疑。
在他们惴惴不安,心中满是惶恐时,戚长容缓缓开了口:“你等可知孤为何会被人掳走?”
她的声音略微低沉,让人辨不出喜怒。
众人一阵静默,闭口不言。
谁也不愿当出头鸟,直面东宫太子的怒气。
他们不说,戚长容替他们说了:“因为你们太过懈怠,警觉性太差!因为之前路上风平浪静,你们放松警惕,才会导致今日祸事。”
“若你们能再谨慎两分,何有此事生出?”
说着,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却让众人觉得无地自容。
确实和戚长容说的一样,他们警戒线宽松,才会被人暗中偷袭。
“孤所说的,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摇头,让戚长容明白,他们是真的知错了,绝无辩解之意。
东宫太子遇刺……倘若太子出事,或许他们所有人都要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