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在他人手上留下把柄。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什么,可在他身后站着的,却是大皇子燕政。
如果一不小心给大皇兄脸上抹了黑,他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想到这儿,燕穆善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燕亦衡深深的看了燕穆善一眼,朝身边人吩咐道:“还不快给五皇子殿下让路,愣着做什么?”
守在马车旁的小厮应声,小心翼翼的越过死去的车夫,当了临时的驾车人。
谁也不知车夫身上有没有余毒。
再加上之前侍夏便已说了这毒见血封喉,自然没有谁敢轻易挪动。
可一具尸体横躺在马路中央,实在很不像样。
见状,燕亦衡指着躺在地上的人,道:“此事既然是五弟惹出来的,那么他的身后事,也由五弟负责。”
“想必,五弟定不会直接将人扔去乱葬岗。”
说罢,他躬身走进车厢,独学无情淡泊的背影。
此举将燕穆善气的不行,偏偏又不能当众发作,只好咬着牙朝身边的人低吼道:“还不快把人挪走,别挡了本皇子的路!”
此话一出,即便再怎么忌讳,那具被毒死身躯片刻后便被人挪到一旁。
燕穆善先行。
燕亦衡随后。
一个皇子一个王爷,都是成安最不好惹的存在。
在今天之前,所有人都知道三王爷荒唐,五皇子狠厉。
在今天之后,荒唐的依旧很荒唐,可狠厉的,却还要加上一个草菅人命的罪名。
回到马车后,回想之前那一番激烈之语,侍夏后怕的手在发抖,呆呆的愣着,都有些不相信那些话是她说出去的。
见状,戚长容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无奈道:“怕什么,你又没做错。”
她耳力极佳,虽人在马车,可对于外面的动静,却分毫不差地听进了耳中。
再加上周围有百姓低声议论,左右一拼凑,就把事情的真相还原了。
侍夏咬了咬唇,扯着戚长容的长袖,可怜兮兮的道:“殿下,奴命人抢走了五皇子的长鞭,他会不会找人报复我?”
“会。”戚长容淡淡一笑,在侍夏脸色垮下去时又迅速的加了一句:“不过,你总是与孤行影不离,他没机会下手。”
侍夏脸色蓦然转变,呼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差点吓死奴。”
瞧她这贪生怕死的模样,戚长容摇了摇头,啧道:“平日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以为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听了这话,侍夏面上浮起一抹红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手背,低声道:“奴怕的可多了,怕得罪人,怕让殿下生气失望……”
越说学傻了。
戚长容再不言语,将放在腿上的薄册重新放入壁柜中,随即闭上眼睛假寐休息。
见她这般,侍夏下意识的放轻呼吸,生怕惊扰了什么。
车轱辘声再度响起,刺耳而杂乱的声音在耳旁滑过。
戚长容不知道的是,在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从旁边行过的燕穆善忽然撩起帘子,意味不明对着她们的马车冷笑你生。
显然,今日的事已经彻底将二人之间的梁子结下。
戚长容毫不在意,等终于回了兰心府邸时,已至正午时分。
烈日悬挂于高空,淡薄的日光里,在水面上映照出另一个身影。
戚长容眸色平静,行出一段距离后停下脚步,转身对身后的燕亦衡道:“三王爷不必再送,孤知揽月楼怎么走。”
“那可不行。”燕亦衡胡搅蛮缠:“身为王府的主人,我自然不能冷落了客人。”
“三王爷。”戚长容声音寡淡:“这截路,孤想自己走。”
燕亦衡抿了抿唇,神态间没有不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