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我对你说句实话。”
“什么实话?”
“河州能不能设,这全要看太后的意思,我就算有心助令公达成此事,最终是否能成,我也没有把握。”
麴爽沉默了一下,旋即说道:“我一心为公,绝非是为了什么好处而托辞拒绝相公,不过相公说的也是,秦州有事,八郡就会不稳,而八郡一旦不稳,王城必然人心浮动,这将会大不利於国家的安定,乃至会使大王受到惊吓,为了国家,为了朝廷,为了大王和太后,这道檄令,我可以试着写一写,但至於八郡到底有无兵调,我可不敢打包票。”
莘迩叹了口气。
麴爽问道:“相公缘何叹气?”
“令公,你家在谷阴‘市’中的店铺还开着的么?”
“开着的啊。”
尽管在孙衍的建议下,莘迩下了严令,没有市籍而经商的,在市中的店铺一概取缔没收,但麴爽位高权重,给他的家奴弄个市籍是轻而易举,因此他家的店铺却是丝毫未受此令的影响。
“想必公家的店铺,定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麴爽没有听出来莘迩话里的嘲讽,正色答道:“相公,我家店铺该缴的市税,可是一钱不少,相公如是不信,可召市长来问,可查账簿。”
“我怎么会不信呢?令公一心为国,我辈臣子的楷模是也。”
麴爽问道:“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请相公来,便是为调八郡之兵此事。”
“如此,我就告辞了。”
堂外的小奴们进来,仍是或搀麴爽臂膀,或帮他提起衣袖,簇拥着他,出到堂外,扶他上舆。在舆上坐定,抬舆的健奴把舆抬起。小奴举起遮扇,给他遮挡日光。
莘迩送麴爽在院,站在舆前,说道:“令公走了。”
麴爽倚舆,下视莘迩,说道:“何敢烦相公相送。”拍了下舆座,令道,“还不走,愣着作甚?”
抬肩舆的健奴忙不迭地转身,在随吏、小奴们的护从下,麴爽扬长而去。
目送他出了庭院,莘迩没有回堂,命府吏备车。
府吏问道:“明公要去哪里?”
“四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