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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萧景意外的目光,刘曜轻叹道:“总是拖着,也不是办法,于阗国之事,西域三国之事,总是要解决的。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回避可不是最好的选择!”
“大王所言有理!”闻言,萧景想了想,点头附和道。
“十三哥啊十三哥,你做事,为何不把事情做干净?还放人把状告到中枢来了”一时烦忧,刘曜不禁暗暗嘀咕道。
深吸一口气,又饮了口热奶子酒,刘曜竭力地让自己的脑子保持冷静与清醒。但注意到萧景时,思绪不由自主地偏了,眼前这个理藩院副使,比他上任要晚一些,但以“愚钝”而扬名。
平日里,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态度始终谦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长处,哪怕此时此事,也没有表露任何一丝主见。
然而,就这样“平庸”的副手,料理事务,却使理藩院平稳有序,这样的情况,本身又岂是寻常?莫非,此人也在藏拙?
刘曜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并且迅速浮现出皇帝刘文济的身影,论谦卑藏拙,谁又能比得上当今天子呢?
带着少许杂乱的思绪,刘曜在稍事准备后,前往崇政殿面圣。随身携带的,有两份文件,一份是关于完颜女真及安东方向事务的建议,另外一份则是于阗国之事,同时附有安西三国及中、西亚近二十年局势的详细介绍
宫城,更名为“崇政”的大殿里,皇帝刘文济卧在一方躺椅内,椅子微微晃动着,沉静的目光就注视着殿中高挂着的那张巨大的舆图。
标记着大汉光芒所及之处的皇舆全图上,中央帝国就像一颗方升的太阳,恒立当空,周边的封国,就像围绕的星辰,不管多么熠熠生辉,都被帝国强烈的光芒所笼罩。
作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刘文济内心既感自豪,又充满压力,毕竟想做太阳,你首先得有照耀世界的热量与光度。殿中静悄悄的,御驾之侧,也唯有许昌王刘曜陪伴着,只不过他默不作声,也不坐,只是站在一旁,等待皇帝思量结束。
良久,目光一直在东西两房左右徘徊的刘文济停下了,目光落在遥远的安西三国的位置,轻声问道:“你觉得,于于阗国之事,当如何处置?”
闻问,刘曜先是回味、揣摩了一下皇帝的语气,斟酌几许,而后应道:“康居未经请示,无端兴兵,攻灭藩属,此风绝不可涨。否则,莫说改革宗藩关系制度,就是原有的格局都难保住!”
刘曜的话,引得刘文济转过头,看着他,一脸仔细倾听的模样:“继续说!”
见皇帝反应,刘曜斟酌了下,又道:“不论如何,康居王刘晔做法,都在破坏大汉成制,影响极其败坏,必须予以惩戒,向内外藩属表明朝廷维护宗法制度之决心。
再者,陛下欲行藩务改革,重新梳理宗藩条制,于阗之事,或许是个突破的口子”
稍加琢磨,刘文济抬指道:“如何惩戒?”
刘曜拱手道:“小惩大诫!”
“小惩焉能大诫?”刘文济当场驳问道。
刘曜心下微凛,严肃地禀道:“康居路遥,安西三国又联系紧密,牵一发而动全身,况其为世祖亲封,血脉近亲,不可不虑!”
“朕明白你的意思!”听其言,刘文济表示道:“然而,康王暴力破坏的,正是世祖皇帝定下的祖制,以宗法制之,谁又能说些什么?”
见皇帝是这样的态度,刘曜不免心惊,同时心中也暗暗感叹:当今天下,终究已经不是世祖、太宗时期了
当然,这样的感慨,刘曜是不敢明示出来的。刘文济则在思索一阵后,指示道:“以理藩院名义,行文一道,快马疏勒,召康王入京!
苦主都告上朝廷了,缺了被告怎行?朝廷也不能偏听于阗君臣的一面之词,就让康王,就于阗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