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慌张,所有人都窜到了炕上好像站在前面的是一只猛兽一般,镜缘细细的看着所有的人,还是熟悉的脸,只是面上全都是惊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牛大力从镜缘的身后走进了屋子内大吼,至于现在镜缘的称呼他也说不好,最后只得憋出一句“镜缘,大师!”
镜缘瞬间感到场面冰冷,他再不愿在这里呆着,绕开牛大力走出了屋子。
“他们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您千万莫见怪。”牛大力在身后陪笑道。
镜缘向那间新屋子走去,他知道这定是为自己准备的,牛大力还要跟随,镜缘只好摆摆手让他走开了。
屋内十分宽敞明亮,崭新的炕,崭新的椅子,崭新的桌子,还有一些崭新的衣服,一只硕大的夜明珠被高高挂在房顶,即便夜晚也能让屋内通明,地上是明亮的青石板,不远处焚着香炉,一阵阵清香让这里根本不像是杂役住的地方。
镜缘将乌木剑匣放在桌子上,感受着四周的环境,不再是他熟悉的地方,这一切让他浑身不自在。
“镜缘大师,这一切都是少阳子大师吩咐的,您所有的旧衣服他已经吩咐人去洗了,他怕您晚上看书暗所以特意弄来了这只夜明珠,他还特意将护法堂您屋子的香炉搬了过来,连里面焚的花瓣都是从护法堂采摘的!您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一直在屋外静候。”外面牛大力的声音响起。
镜缘再次感觉到了不自在,他知道牛大力不会走的,自己好像个犯人一样已经被人看管起来了,他不想这样一直孤单着,既然找不到张广灵,那就再找个人说说话吧。
“牛执事,能让王大胆今晚上睡这里吗?”镜缘看了看天色,隔着屋子问。
片刻犹豫,屋外牛大力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镜缘大师之言我们照办便是!”
屋外的牛大力笨拙的离开了,镜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再次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垂,无尽的黑夜即将笼罩下来,不觉一股疲惫之意产生。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是王大胆,身后没有牛大力;有了王大胆,牛大力已经知趣的走了。
镜缘想让王大胆一起坐到炕上,可王大胆早已换上了一副奴才的样子,一直点头哈腰,根本不敢看镜缘的眼睛。
镜缘知道再也找不到以前一起聊娥眉时那种毫无芥蒂的感觉了,他搬了把椅子送到王大胆身前,王大胆连声道谢,又拍了拍身上的土方才坐下。
二人再无话就一直这样呆着,天色已晚房顶上的夜明珠发出夺目的光亮,镜缘伸了伸已经僵硬的身子,他疲倦了,太疲倦了。
“这个乌木匣子,我可以看看吗?”王大胆壮着胆子小心的问。
镜缘将乌木剑匣上的鹅黄色长纱小心的剥离开,然后将剑匣递给了他。
“苍云峰的乌竹!生性灵犀,颇懂剑意,是制造剑匣的上好材料。”王大胆轻轻的抚摸着乌木剑匣说道。
镜缘知道他在杂役之中最有见识,又将乌木剑匣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龙血剑。
王大胆瞬间脸色骤变,只看了一眼浑身颤抖起来,他慌乱的将乌木剑匣关闭,神情久久不能平静。
“孽,孽来了!”王大胆慌乱的喊道。
镜缘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靠近他却被他不停的闪躲。
“十年,十年!终还是要有人死!”王大胆惊恐的大喊,不断的乱抓乱撞。
镜缘隐约感到王大胆定是知道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也定是和他的龙血剑有关系,但看他惊恐的样子却又不能去问,这‘孽’、‘十年’和‘死’又到底指的什么,让他一时犯起了糊涂。
猛然房顶上的夜明珠黯淡了几分,又猛然变得明亮,镜缘忙盯着那夜明珠,孰料夜明珠再次暗淡,竟慢慢的失去了光泽,一种雾蒙蒙的东西在屋子之内慢慢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