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四千三百二十二年,夏秋之交,留文国的逢椿国主患了重病,缠绵病榻之时,所有国事交给储君解子筝代为处理。
苏湮颜于万观天再次收到解子筝寄来的信,在信中他提到了这件事,表达了他心中的责任与压力,除此之外,他还提到了要派遣新的首席神坛祭司——振德长司,来海晏神殿讲学传道。
解子筝愿意再次提笔给她写信,说明他多半已经默认了她在万观天的所作所为。
她与解子筝的关系,一直并不明朗,或许解子筝在心里喜欢她,又或许也不算太喜欢,她与他更多的是一种类似友人的关系,亲疏有度,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仙魔两界自从上回天照河坝的事情平息之后,由于仙界一直在撤离彭山西的百姓,仙魔两界相安无事。
魔君于昨日降下旨意,将于仙魔边境处大修城池,新修的城墙将贯穿于整个魔界边境,用于守卫魔界疆土。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到了中秋节。
这日,苏湮颜着一袭绛红色流缨华袍,于海晏神殿接见留文国的振德长司。
这振德长司是廖听长司的门生,他正值壮年,风华正茂,但行动间竟也有廖听长司的那种老成持重的气度,仿佛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
振德长司对万观天神主异常尊敬,一见她便郑重地行了一个礼节,只见他屈膝躬身,双手抱逼,虔诚道:
“神明慈穆,护佑我族。”
苏湮颜习惯别人称她为神主,但一旦有人对她行这样的大礼,她总觉得担不起,便立刻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其实,在她的心中,也有很多事情想请交这位长司,她遂设宴于万观天,将心中的诸多疑惑一一问于振德长司。
在宴上,她恭敬地问出第一个问题:
“敢问长司,何谓神明?是不是只要是得了驾驭灵气的法术,谁都可以成为神明?”
长司笑道:“自然不是。”
振德长司眼神通明,闪烁着坚定的信仰的光:“神是天定的,有的人生来就是神格,就好似,天赋尚好的人可以修魔道,或者修仙道,只有天赋奇绝之人才可以修神道。神选之人,譬如在沙漠中寻一粒珍珠,可能几万年才出一个,神主,您便是那修神道之人。”
今日今时,苏湮颜即便是掌握了操纵灵气的方法,并席承了峘央留在火山里的部分意识,但对留文神学,她依旧抱有将信将疑的态度。
“那请问长司,魔有魔道,仙有仙道,都是有章可循,有典可考的,那神道又是什么?我修成神道之后又会如何?”
而振德长司回答得更是一本正经:
“神主,我非神格之人,无法领略神道的智慧,这世上或许只有您能将神道的法门弄清楚。倘若有朝一日,您修成了神道,您的智慧与视野在这四海之内无人能企及,您会看见眼前之景如烟云一般散去,届时神界将会出现在您的眼前。”
苏湮颜听得神乎其神,依旧不敢相信。即便是她能从时空之墟内召唤出巨蛇火鸟,但诸如“神界”、“神道”一类的字眼,对她而言仍旧太过陌生。
于是,她抚着袖子继续追问:“何谓神界?我又要如何修这神道?几时能修成?”
“神道的路径,只有您一人能窥见,我等无法参透。而关于您几时能修成神道,或者十年,或者百年,或者千年,或者您活到腻了也修不成,又或许当您落入轮回经历下一世才能修成,再或者,您很快就能修成,这都得看您的业力与造化。”
苏湮颜一时无语,他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
“那再问长司,”她再度追问他:“我的知道您的智慧已然超脱于物外,但我却很想听您讲讲现世之事。我想问问长司,何为爱?何为恨?何为执着?何为解脱?”
振德长司听完这个问题,一脸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