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地推开阁楼的门,只见里头的简单的陈设,两个大箱子放在正中,里还装着留文古籍。
循着微弱的光,她拾级而上,见到二楼的窗户大开,萧瑟的湖风灌进来,吹得案台上的纸张,被冷风吹得七零八落。
她来到案前,点亮灯台,看见砚台的墨干了,毛笔斜放在砚台上,笔尖也是干枯的。
她将案上的纸张铺开,那俊秀的字迹写到一半便停了,底下还有十几页写得满满的,只是她从来不看。
忽然在这时,她的手不小心碰了碰旁边的一个白瓷花瓶,花瓶倒地,发出滚动的声响,并没有摔碎。
她伸手去将花瓶扶起来,却发现那花瓶里面满满当当,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将花瓶放在灯下看,却发现里面竟塞满了纸团。
她凤眸轻敛,将手伸入花瓶,将里面的纸团拿一个。她好奇地打开那个纸团,却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一个字:
“忘。”
看见这个忘字,往事浮上她的心头。当初在鸥歌岛,她给他留的字条,写的也是这个“忘”字。
她像是得了什么召唤一般,又从花瓶里取出一张纸团,打开一看,还是一个“忘”字。
紧接着,她又打开第三个纸团,第四个纸团......直到她打开了花瓶里面的所有的纸团,里面写的都是同一个字:“忘。”
竟都是同一个字。纸张在地上散开来,她恍惚地坐在这由“忘”字围绕的案台上,像是被绝望围在了中间。她心想,这“忘”字写真是好,亡,心,这同样的字体即使传承了几千年都没有变过。
她看到这字,竟又想起自己曾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鸥歌岛的甜蜜拥吻,在富娥山的依依不舍,还有在沁欢宫那些个夜晚——他是否也一直思念着她,才会一直反复地写这个“忘”字,写完之后有捏做一团,偷偷藏在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