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遏,在这悲痛交加之时,他什么话都敢说。
“尊者!”一旁夜坤仙君连忙安抚他,“你说这样的傻话,长老会生气的!”
在一片悲寂之中,轩亭长老无奈地环视众人,一时只觉得有心无力。
无奈之下,他沉重地叹一口气,虚喘着说:“老朽我,时日无多了。对你们,我能骂一句是一句,别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怀容掌门一走,我明觉山不可一日无主。新掌门,我这两日便会推选出来,等这丧礼一过,你们便可以准备新掌门的即位大典了。”
说完,他吃力从蒲团上站起来,在凌峰仙君的搀扶之下,缓慢地走出灵堂。
这日,苏湮颜从彭山西回来,再次回到了熟悉的万观天。
当仙界正因怀容掌门的死而愤愤不平,魔界迫于压力,不得不让她出马,而这时,她也正好可以向魔君上书,将这块战胜之地讨过来。想来,魔君为了震慑仙界对此不会不允,同时,由她来主持这片土地,也不会伤害到仙界的利益,如此一来,两全其美。
她回到沁欢宫,先亲自向魔君上书请赏封地,刚刚写完,却听侍女濯翠兴奋地跑了过来,对她说:
“神主,乐府司事求见,正候在沁欢宫门口。”
这乐府司事,便是温澜。
他如今已有了实权,负责掌管乐府教坊,也算是个雅差。然而,她发现只要是关于温澜的事,她的侍女濯翠总是很上心,怕不是,濯翠喜欢上了温澜?
“濯翠,你对温澜,很是上心啊?”她直白地问了一句。
闻言,濯翠却胆小地低下了头,卑微道:“温澜司事,多才多艺,气韵不凡,濯翠纵是欣赏,也不敢起攀附之意。”
“濯翠,我是问你的心意。你是不是喜欢温澜?你不用顾及别的,只管大胆说。”
苏湮颜坐于案前,很是郑重地将这话问濯翠。濯翠一开始支支吾吾地,后来却直接跪了下来,她蹙着眉头红着脸,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难以启齿地从嘴里说出了一句:
“是,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无需遮遮掩掩的。”
她温和地看着眼前这个怀着心思的小侍女,嘴角微微一勾:“你若喜欢他,不妨找个机会告诉他,若是错过了,你会难过一辈子。”
话音刚落,濯翠一时难以置信,只是痴痴地看向她,最后,就连眼泪竟不好意思地流了下来。
“神主!您早就看出来了......”她委屈地哭着,用袖子擦泪。
见她这副模样,苏湮颜竟觉得有趣。她不由得打趣她道:“你只是喜欢别人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神主你取笑我......”濯翠哭得更厉害了。
苏湮颜很想搞明白,这濯翠只是喜欢温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便知道了,为何要哭呢?这又有什么可丢人的呢?
“好了,别哭了。你去把温澜叫进来,也不知他有何事禀告。”
“是。”
濯翠脸蛋红扑扑的,终于擦干净眼泪出去了。
苏湮颜本以为,这温澜来是要跟她禀告什么,谁知他竟然撩起袍子一跪,又要向她讨要湖心岛做乐坊。
“神主,那湖心岛空置着,也是浪费了,不如就充作乐坊吧?”温澜说话时小心翼翼,谦卑地征求她的意见。
苏湮颜靠在榻座上,纠结地思索了片刻,最后终于大袖一挥,准了。
那温澜喜出望外,随即满意地退了出去。而她却在那之后一直觉得心头发堵,就连晚饭也吃不下了,傍晚时闲来无事在园子里晃荡,逛着逛着又逛回了湖心岛。
傍晚的湖心岛,树影沉在暗色里,沉默无言,映衬着一汪水色,孤零零地立在水中央。
这里已经看守的侍卫了。她鬼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