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将碧海蓝天染成橘海橙空,花月白走在墨一升身后,踩着他的影子走出一段无声的脚印,楚词和梁一宽依旧是一路拌嘴。
几人来到一处观赏落日的广场,坐在石阶上,细细地看着太阳一点点、一步步地滑入海平面,花月白的视线由远及近,从一个火红的球转移到另一个圆形物体上。
眼前的这个后脑圆整,头发乌黑整齐、浓密油亮,耳廓多肉透亮,后脖颈线条似一颗挺拔的白杨枝干,活力生动。
夕阳的光线铺在他的发丝上,将他头顶处的发色染上一抹淡橘色彩,一阵海风吹来,他浓密的发丝生机勃勃的律动着。
他抬臂随意的拨拉了一下,那丛发丝像是服从命令的士兵一般,全都排列整齐不再乱动。
突然一个黑色的小点闯入她的视线,他的右耳下方一颗黑痣,长在并不醒目的位置。
它像是一只眼一样,和花月白对望着、对峙着。
突然,墨一升回眸,四目相撞,撞得她小鹿乱撞、一阵惊慌,只因他的眸子太魅惑,能将她吸入他的瞳孔。
“夕阳真美。”她将头扭向一旁。
“可惜近黄昏。”一个哑哑的嗓音,说完,梁一宽拍了拍屁股,站起来,“难道外国的夕阳落山,跟我国的不一样吗?”
“也没发现有何不同,怪冷的,咱们走吧。”他将羽绒服拉锁拉到最上缘。
“这人要是没意思了呀,说出的话都那么扫兴。”楚词也起身,并拽起身旁的花月白。
梁一宽边走边说“我说的是事实,一个落山的夕阳,有什么好看的?”
“事实是,你屁都不懂。”楚词依旧挎着花月白胳膊。
梁一宽停下脚步,指着西边天空的方向,“夕阳,夕阳是什么?是接近死亡,迎来无尽的黑暗、寒冷,是所有事物都见不得光,没有希望,只能等,等待另一个日子的朝阳。”
楚词一怔,花月白也望向梁一宽。
这简直就不是他平时的说话风格,原来他也可以深刻,也是有深度的男人。
墨一升只是淡淡地说“走吧!”
四人走向夜晚,走向黑暗,走向等待。
第二天
朝阳带着光线、温暖、希望照进了他们居住的小镇宾馆。
花月白起床,端了一杯温水,站在窗前,看到一片碧波海面、蔚蓝天空,还有一旁的绵延山脉,想着楚词昨天的说法,不由一笑。
恋人,如果成为时刻不分的人,会怎样哪?会如眼前的这片海岸线一样散发迷人光泽吗?隔窗看到太阳,想到的却是墨一升耳后的那个黑痣,那颗傲慢的与她对峙的黑痣。
“想什么哪,亲爱的。”楚词也来到窗边,将头搭在她肩上。
“想到一句诗面朝大海。”花月白不再向外看,也不再胡思乱想。
“可惜是冬季,没有春暖花开。”楚词伸着懒腰,一幅s形的身材线条被她演绎到极致。
“舒服。”她将身体彻底舒展。
就算是没有春暖花开,风景缺失了一半,可她们的心中依旧开遍了鲜花,芬芳满心房。
……
简单吃过早饭后,几人乘坐着丁师傅的车子,去往佛罗伦萨,车子沿着崎岖不知名的小路转来转去,最后终于在一处城堡样子的石头房子前停下。
下车后,花月白就觉得不对劲,左顾右看了一番,更觉得心中憋闷,“怎么到了佛罗伦萨,太阳还能打东边落山了。”
“我跟你一样的感觉。”梁一宽揉着额头,一副娇滴滴的口吻。
掉向了,他俩还一块掉向了?
楚词一怔楞,紧接着就捂嘴大笑,“掉向还能一起,哎,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你不会是又打趣儿人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