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宽嬉皮一笑,整了整衣角。
花月白晕晕乎乎的,没有理会他。
楚词剜了他一样,嗔怪,“我说姓梁的,你也太过分了吧。”
梁一宽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也不都是假的,我第一回来佛罗伦萨也掉向了,来的多了之后硬是摆正了,知道了方向,不过猛地一下车也还是晕头转向。”
“不信,你问一升。”
墨一升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的嘴喝了几天外国的水,是越来越欠揍了。”楚词虚晃了一个拳头,梁一宽腰一闪,避开了。
“是吗?看来我以后要把饮用水的牌子换成外国品牌了。”
“嘴巴越来越贱。”
“你愿意听吗?”
“我只想抽你。”
……
花月白追着墨一升的脚步走向前,这一路上,她已经听了太多这对冤家的打情骂俏,耳朵已经长出了情话茧子。
由于提前约好的缘故,摁了门铃后,一名50多岁的意大利女人接待了他们。
墨一升用意大利语和她简单的对话。
丁师傅没有翻译,花月白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踩着院中的石头,朝石头城堡走去。
放眼望去,即便是冬季,院中的草坪依旧被修剪的整齐平整。
屋门打开,一个80多岁两鬓斑白、身形佝偻的大鼻子意大利老太太倚在门框处。
这让花月白想到了她姥姥,原来无论是哪国的老太太,都是一样的面庞,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褶痕诠释着她的笑容。
意大利语花月白也听不懂。
只见墨一升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老太太握着他的手,又是一串叽里咕噜的话儿。
好在她在意大利这几天已经适应了这种语言不通、文字不识的状态。
丁师傅和50多岁的女管家叽里呱啦的聊着,偶然将他们谈话的内容翻译一下。
花月白大致了解了点情况,这名意大利的老太太,今年84岁,无儿无女,管家是她的侄女,负责她的日常饮食起居。
老太太一辈子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画,专好收藏名画,长长的一生,收罗了世界各地的许多名画。
她偶尔也会将画卖给有缘人。
几个人坐下,老太太精心准备的意式下午茶,点心是意式海盐焦糖千层、帕尔玛小点,饮品则是意式黑咖啡,袅袅炊烟散发着咖啡浓郁的芳香。
聊了会儿,老太太带着墨一升在客厅里看画。
花月白悄声地问“这么多的名画,老太太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因为,看她的情况,连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也没有。
楚词凑近她,耳语,“上回我们来已经了解情况,她去世后,打算将这些画全部捐献给佛罗伦萨美术馆。”
花月白杏目圆瞪,“全部捐献吗?”
“对,一件不剩。”楚词点头,将身子坐正。
梁一宽侧头,指着自己的脑袋,“这老太太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毕生的钱财、精力全部铺在这些纸张上,百年后,说捐就全捐了吗?”
楚词踢了他一脚,“你以为都跟你这个貔貅一样,钻到钱眼里了只进不出吗?”
“谁说的?”梁一宽弓腰,揉着脚踝。
花月白听后,略有所思,望着不远处和墨一升相谈甚欢的老太太,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说不出的敬意。
老太太脚步蹒跚,步伐很慢,边走边介绍,停在一幅后现代主义画前,“墨,你为什么非要买《捣练图》这幅画?”
墨一升略略弓着腰,低着头,以示对她的敬重,“我母亲是制衣服的匠人,这幅画描绘的场景就是我国古代妇女染布制衣的过程。”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花月白,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