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拉住了江抱荷。
只是一瞬间,气氛就似剑拔弩张。
江伯启盯着江抱荷,咬着牙关愠怒道,
“你说不要什么?”
江抱荷忙摆手,面色慌乱,
“没,没有。”
江若弗的簪尖已经抵在陈广生脖子上,血慢慢从伤口出渗出来。
虽然江若弗一直以怯弱示人,但这一刻,在场没有人会怀疑江若弗敢刺死这个奴才。
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江若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陈广生,
“簪子绝不是我送给你的,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若是你还坚持撒谎不肯说实话,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
江抱荷想阻止,却不敢再发出声音。
她只能眼巴巴地盯着陈广生,生怕他败露事实。
陈广生害怕得抖起来,
“七小姐…我…”
江若弗的簪子愈下一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广生看了一眼江抱荷,江抱荷瞪眼,警示他不准胡言乱语。
陈广生却在下一刻瘫软在地,面色万分悲痛,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他看着江抱荷,泪眼朦胧,
“抱荷,你我的缘分就在这儿停了吧。”
反转太过突然,江抱荷惊诧道,
“你胡说什么!”
陈广生握住了那簪尖,抵住自己的脖子,他黝黑的眼睛看着江抱荷,冉起了雾气,声音带着哽咽,
“是,广生出身低微,不过是个奴才,四小姐想要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是奴才痴心妄想,以为你所言皆真,可奴于四小姐而言不过就是个玩物,四小姐你现在欲高攀丞相公子,便想把奴这个麻烦扔掉,可是我不甘心!”
陈广生将那紫玉簪子从自己脖子里拔出,之前刺出来的伤口鲜血直流,他握住那紫玉簪子,眼神深情而悲恸,他跪在江抱荷面前,
“是你告诉我,紫玉是定情的玉,所以你给了我这根紫玉簪子作为信物,与我定情,我信了,所以我好好将其护在心口,从来未曾离身半步。”
“你将我派遣到七小姐的院子里,说一定要找到她的把柄除之而后快,你除了我,谁也信不过,我以为你是真的将我当成了自己人,你口口声声说往后会告诉老爷招我入赘,只要我找到她的把柄,就一定说到做到,这些我也信了。”
江抱荷急切地吼道,
“你胡说!”
江伯启眸中有怒火,却压抑住了怒火,脸阴沉得可怕,沉声道,
“继续说!”
陈广生看着江抱荷,
“是,你调遣我来清晖苑,我便日夜监视七小姐,只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我甚至自己骗自己,你不是因为要攀丞相公子才突然格外注意清晖苑,可是如今,你还想将这紫玉簪子要回去,你说是七小姐逼迫,如果不还,就一定会下手害你,让老爷鞭笞你,所以你不得不拿给她。”
陈广生俊秀白净的面上露出苦笑,
“可是我就在清晖苑当差,七小姐到底有没有逼着你非还不可,有没有说要因为这簪子报复你,我很清楚。”
“你拖着不还,七小姐也不能拿你怎样,你压着七小姐数年,你是不会怕她的,你不过是想把簪子拿回去,把留在我这儿证明我们曾经有过过去的唯一证据拿走,好干干净净地去做你的高门夫人。”
陈广生的眸子紧紧地看着江抱荷,眸中泪光闪烁,深情如许,
“所以我不奢求了,我愿意放你走。”
“今晚你来清晖苑找我,我便告诉你,只是一次,最后一次,就把这簪子还给你,你我的缘分也就停止于这场露水情缘。”
“你情急之下,竟然答应了,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