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张床上,这张你最厌恶的人床上,你宽衣解带,极力奉承,可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你不过想要离开我去攀高枝罢了。”
陈广生忽然笑了,他的笑莫名有些凄凉,
“你不是奴心中那个倨傲得怜惜的四小姐了,你功利世俗,我总算看清楚了。”
陈广生目带泪光,反问道,
“为什么你会和我在你最厌恶的床上苟合?为什么敢在这里冒险?不过是因为你有求于我罢了,你急着撇清,所以不管不顾,你早就设计支开七小姐,所以放心她不会贸然再出现。”
陈广生苦笑着,一行清泪落下,下一刻,他竟狠狠地将簪子扎进了脖颈里,血喷涌出来。
众人震惊,江抱荷更是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面色苍白,手脚发颤。
陈广生摔倒在地,却用力地向江抱荷的方向爬着。
江抱荷尖叫,
“你别过来!”
陈广生的血溅到了江抱荷的鞋面上,江抱荷更是被吓得连连后退,还失声尖叫,
“你别过来!”
见陈广生的手就要摸到她的脚,江抱荷疯狂地大叫,
“啊!”
陈广生的眼泪流下来,
“抱荷,你我怎么也是做了一场共枕夫妻的人,我很…欢喜你曾经把自己交给过我,死在你脚下,用这根簪子送我的命,我是欢喜的。”
陈广生的目光竟带着几分欢欣,含着泪笑道,
“奴挚爱之人世俗至此,也没什么好怨的了,往后,无论四小姐攀附何人,都不用害怕有人发现你曾经的事情了,我死了,你不用担惊受怕别人揭穿你,这是…我送给你的添妆。”
“好歹有过一场情分,你能不能送送我?握握我的手…好吗?”
陈广生的手向她伸来。
江抱荷拼了命地往后躲,背靠上博古架,她猛地拿起博古架上的花瓶,奋力往陈广生头上一砸。
瓷实的花瓶砸在陈广生的头上,并未碎开,而是发出一声闷响。
陈广生便晕死过去。
而血沿着地板缝隙蔓延开来。
江抱荷吓得魂不附体,肝胆俱裂,她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江伯启。
而江伯启也正看向她,他的眸光阴鸷得像是食死尸的秃鹫,只等着将人碎尸万段。
江抱荷声音都颤抖着,面白如纸,话都说不全,
“爹,爹……我没有,都是这个贱奴胡说……我……”
她方才的行为与其说是害怕陈广生,不如说是她怕陈广生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先下手为强。
江若弗看着江抱荷,
“四姐,难怪你百般推脱不将紫玉簪子还给我,原来是因为簪子已经被你送给了这个奴才,所以你其实根本拿不出来。”
“爹派人在你屋子里几番搜寻也找不到紫玉簪子的半分痕迹,我早已有过许多猜测,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你将这簪子送给了一个奴才,还是以定情信物的名义。”
江若弗难以置信,神情复杂,
“今夜我算是明白了,恐怕是因为我催得急了,这紫玉簪子的事情众人皆知,连爹都知道了这只簪子的存在,所以如果这个时候簪子出现在一个奴才手里,你便是百口莫辩,故而你急于和他撇清干系,才急急地支开我,来这里寻他,甚至用媾合作为交易,与他换回这支簪子。”
江抱荷颤抖着声音,
“你…胡说。”
她的手脚都忍不住颤抖,四肢冰凉。
江若弗痛心疾首道,
“四姐,我当真没有想过,你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来,纵使不考虑自己,你也该考虑父亲啊,你可知江家是清流门第,如果这件事情被大宗知道了,大宗会如何看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