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下,却是面目哀凄,苍白无力道,
“叶倩,你看不见那南台之上的是谁吗?”
叶倩恭敬地低着头道,
“何敢直视花神娘娘,此为不敬。”
江抱荷闻言忽然笑了,那笑有些癫狂,不似正常笑,她忽然一把揪住了叶倩的领子让她抬起头来看着江若弗的方向,
“那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啊!”
“不敬?看她一眼都是不敬吗,她何德何能,从哪儿来的资本让你们觉得看她一眼是不敬!”
叶倩只是道,
“小姐,再不赴约时间就晚了,能与云国公府的小姐有手帕情谊,对您大有裨益。”
江抱荷冷笑了一声,
“这话与我娘说最为合适。”
江抱荷眸中泪光闪烁,
“我累了,我要回去。”
叶倩没有再阻止,
“那奴婢现在让人递消息给明小姐,说您忽感不适,免得让明小姐对您有恶感。”
江抱荷根本不停脚步,径直扒开人群就走。
南台之上
接二连三的请求点化的人上前,江若弗大抵已经能从人的衣着体貌猜测对方要求些什么。
她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就像第一位求点化的,明明三十年岁,却白发横生,说话时多有唉声叹气,脸上的八字纹和眉间纹都极重,虽然他手上有厚厚的茧子,但显然他更大的烦恼是心烦而不是生活困苦。
果不其然,那个男子所求便是妻子贤惠。
想必是娶妻未能娶贤,使他忧愁不已。
而容貌仍旧稚嫩,与她年岁差不离的小姑娘,大抵求的都是有一位如意郎君。
但凡有男女二人同来的,若相处自如,必定是求子嗣。
若羞涩脸红,必定是求双方父母满意对方,能早日成婚。
若是面和心离却仍旧一起来求点化的,必定是求并肩前行,将来相互理解包容,家业顺利。
诸如此类,她大抵摸出了一些规律。
有些话和请愿是本人自己都不愿意说出口的,江若弗便替他们说,熟能生巧,之前最忐忑的部分便慢慢得心应手起来。
夜晚的空气之中全是花香,还有焰火散尽之后留下的火药味。
混杂在一起仿佛这夜色的空气是有颜色的一般。
天錦丝是艳色流霞的颜色,却如轻纱般流泻,换个角度看着闪耀着银色光芒。
宝阶斜转,冰娥素影,夜清如水。
江若弗正将花枝递给上一位,下一个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那人正准备伏跪请愿,却没想到高阁之上,忽有人暗解绣囊,直接在楼阁上猛地一大把碎银子天女散花地撒出去。
一开始被打到的人还下意识咒骂,待看清楚打到他们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俱是惊喜,而后便是争相弯腰抢夺那些掉在地上的碎银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而楼阁之上撒钱的人还不停,又撒了一大把银子,人们争着抢着去接那些碎银子,接不到的便在地上找起来,众人弯腰捡拾碎银,全让不顾现如今还在请求花神点化的队伍里,本来排得好好的队伍突然四散纷乱,正此时,有人自那人群中空出来的一条路上走过。
几个护卫在周围挡着,阻止百姓碰到宋纳寂。
江若弗抬眸,看见满街纷乱的人群,微微顰眉。
而宋纳寂已然不急不慢地越过满地弯腰乱找的人群。
直直地走到了江若弗面前。
江若弗虽看出此人非富即贵,却依旧记得现如今她是花神,只是淡淡道,
“汝有何求?”
宋纳寂看向她,眸底有隐隐涌动的惊讶与出乎意料。
远看已是一眼万年。
近看却更是如星辰熠熠惊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