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委屈秦氏那贪肉的胃,当年父亲找来乔婆子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据说秦氏还答应过对方在府里养老。
二两银子的月例拿着,再加上平时厨房采买的油水,十几年下来早就养金贵了。
现在说打发就打发,怕是不那么容易。
“哎!”苏离桓深深叹了口气,“不是为父容不下人。那乔婆子这么多年只听你祖母的话,我平日又都在衙门里。万一她顾着你祖母的口味瞒天过海,岂不是耽误了老太太的病情。”
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苏溶月想想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就没有再劝。
“也是,那就按您说的办吧。”
傍晚,卫瑾之出现时,苏溶月连头也没抬,压根没发现屋里进人了。
直到他在椅子上坐了足足一刻钟,小姑娘才放下书本,边叹气边扭了扭脖子。
卫瑾之调整下坐姿,故意发出些动静,苏溶月这才抬头看过来,见是他,眼中立时聚满了诧异。
不等苏溶月开口,卫瑾之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看佛经走神了?”
“......啊?”苏溶月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举着的书本是佛经。
“随便看的。”
她一直在想外祖母说的那些话,根本没心思放在书上。
卫瑾之长臂一伸,将她搂在了怀中:“用晚膳了吗?”
怀里的脑袋轻轻摇了摇。
“你有心事。”他笑着,压低声音说:“愿意说给我听吗?”
温和清朗的声音偏偏还带着无限的宠溺,直把苏溶月心尖烫的发颤。
她轻轻抱住卫瑾之的腰,脸上的滚烫却一路烧到脖子根,通身都是火辣辣的。
“我......我没事。”似乎是难以启齿的话,苏溶月说的时候不敢抬起头看他。
也正因此,没有看到他饱含怜惜的眼中,带了些歉疚。
卫瑾之眸光暗了暗,却没有再问,只将双臂收紧了些。
昨晚皇上召了他陈御史进宫,看似什么都没问,话题却一直往王沙华身上引。又侧重强调柳丞相最近很忙,没事别惊动他。
说巧不巧,卫瑾之刚一回府,就收到了属下的飞鸽传信。
原来当年六王爷去山东时就已经和柳丞相勾结在一起了,且在山东榕城开了家酒楼做联络点,每月都有书信往来。
榕城是山东第一大城,也是富商聚集地,极为富庶。
他们每月将书信传至那里,由亲信看过后焚毁,再以他们独有的方式把信息传回京城......
卫瑾之立刻让人给苏尘传了消息,命他留在山东待命,一旦京城这边有异动,苏尘立刻带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若事成,这份天大的功劳自然会理所当然的算在苏尘头上,到那时,加官进爵理所应当。
当然,苏尘的处境也比在战场上要凶险的多。
山东是六王爷苦心经营多年的地盘,再加上柳丞相在暗里操作,各府官员早就全换成了他们的人,麾下的亡命徒更是不计其数。
苏尘想啃下这块硬骨头,怕是要吃些苦头,甚至还可能会......
若真是那样,卫瑾之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人。
“祖母中风了,我竟然不觉得难过......你说我是不是很恶毒?”苏溶月忽然抬起头问。
一直低着头的她双眼泛红,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显然极为愧疚。
卫瑾之平淡的说:“那一定是她待你不够好,有血缘不代表有情分。”这话,他并不单是安慰苏溶月的。
按秦氏的作为,还能中风已经是他卫瑾之宽容,毕竟秦氏人还活着,而苏家兄妹却因为她的贪念早早死了生母,明明在自己家里,却过着寄人篱下般的日子。
不过这些,卫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