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诗言从不敢去想她的未来。
她的未来是一个未知数。难道她会跟足何凝一辈子?
于诗言打个寒噤。
她的一辈子……她的一辈子。于诗言叹息……我的一辈子尚有多少?
人生路,不过是走一日算一日,一日的担子一日当,算起来,有限温存,无限心酸。
自查出贫血以来,何凝买来许多补品。带编号和证书的老山参,成盒的冬虫夏草……等补药,从来没有断过。于诗言吃这些补品跟吃饭一样。
于诗言对何凝说,“我早起锻炼吧,现在看见药我都感觉不到饿了。”
何凝不说话。
半晌,他说,“你就在小区里锻炼吧,别去公园那些地方了。”
于诗言“……”
何凝的确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是他的骨子里透露着一股霸道和强势在,让人不能拒绝。
这日,下班后,于诗言逛街买适合跑步时穿的衣服与鞋子。在“adidas旗舰店”里,一组货架一组货架的慢慢逛去。
“诗言。”
于诗言抬起头来,是顾凌。
看到他穿着白色的上衣,表情柔和,轻轻地叫她的名字。
于诗言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我记得你最爱咖色,只穿咖色上衣。”
“可是,你喜欢白色。我的诗言只穿白色衣服。”
于诗言心中剧震,闭上眼睛。
他伸手拉起她的手,“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于诗言机械地任他拉着她。上车,下车,在木椅上坐好,才晓得自己已经待在街中心的露天公园里。
“诗言,你给我的印象是冷的像冰,我想象中你这种女孩子是没感情的。”顾凌突然说。
于诗言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现在,我才知道,你只是骄傲!”他径自说下去,“骄傲能使你不顾一切?”
于诗言沉默。
他的手指轻轻的将她碎落的头发撩在脑后,指尖碰触到她的脸颊,掌心,就那么贴了上去,没有移开。
他的唇角带着温情的笑,说“头发乱了。”
于诗言没有动,直直地看着他。
顾凌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温柔地说“这些年来,你吃了不少苦。诗言,让我照顾你。”话未说完,他已红了眼睛。
“做人根本就是吃苦,谁不是呢?而且,我一无所有,还有嘉祐需要抚养。”于诗言低声说。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于诗言微微仰起头,望着顾凌,阳光照进她的眼睛,有刺痛从眼底划过。她闭上眼,再睁开。
“顾凌。”她轻轻地唤他。
将他的笑,他的脸,他的眼在心底刻一遍,再雕刻一遍。
顾凌伸出手想要摸她的额头,说“生病了,脸色这么苍白?”
于诗言将脸一侧就避过去了。
他的手摸了个空,可是也并没有生气,而是说道“你怎么了?”
于诗言静静地瞧着他,说“顾凌,你穿白色的衣服真好看。真真不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身容俊俏,音色如泉’这句话。”
顾凌俏皮地接道“何不拟将身嫁与?”
于诗言抬手轻抚他的领角,说“顾凌,第一次见你,我想这么温暖的男孩子,怎么会属于我?我莫名有些哀伤。你第一次陪我逛商场,遇见莫舒悦,看着在外人面前一味护着我的你,觉得有你,真好。我瞒着你去见你的母亲,你愤怒的行为让我明白我伤了你,疼吗?对不起啊顾凌。”
顾凌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当时在气头上,没有顾及你的想法和感受。”
于诗言忍住眼底的泪,微笑着说“是我一直冷落你,一直伤你,尤其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