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到治所衙门的韩侂胄,依然还是又一次的把那些叶青送给他的地图,小心翼翼、如同珍宝似的翻看了一遍,而后才令手下妥善的保管起来。
这对于他来说,甚至比一箱子金银还要值钱,还要让他感到高兴跟踏实,就仿佛他心中抗金之志,已经被朝廷允许,仿佛明日就可以让他率军去北上抗金了似的。
第二天天一亮,城门刚刚打开时,叶青并没有等韩侂胄跟赵汝愚过来送行,便带着老刘头等人离开了兴元府,开始继续南下前往临安。
而此时的临安府内,朱熹不知什么时候,跟白秉忠却是认识了,而且从两人谈笑风生的脸上,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两人之间仿佛还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随着大理寺卿吕祖简的到来,三人相互熟络的打过招呼之后,便往一家茶楼里走去。
对于如今的白秉忠而言,能够在被朝廷召回,虽然已然是一介布衣,但当跟朱熹这类大人物,以及大理寺卿这样的高官打交道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虚荣感的。
茶楼的外面,开始长得玉树临风的墨小宝随意的向身后招招手,而后一个卖糖葫芦的少年,便飞快的出现在他一侧:“老大,何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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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刚才进去的三个老头没?”墨小宝的视线一直盯着茶楼的门口说道。
“看到了,您说?”
“进去打探打探,看看他们说什么。因为夫人的关系,他们认识我,我不太合适进去。”墨小宝还是对着同伴解释道。
“那……那一会儿我哪里找您?”卖糖葫芦的少年看了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临安御街问道。
“到时候就在大瓦子的茶铺里头见面。”墨小宝脑海里,此时觉得不管何事儿,到时候有兰儿姐帮着分析,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卖糖葫芦的少年点点头,应了一声后,便嘴里吆喝着走上了御街,而后在茶楼伙计那嫌弃的目光下,掏出几个铜板傲然道:“嗓子喊累了,进来喝茶不行吗?”
茶楼伙计一脸似笑非笑,看着那糖葫芦少年手里的铜板,点头道:“行行行,小爷您里面请。”
御街之上一直注视着糖葫芦背影的墨小宝,看着糖葫芦那趾高气扬但明显心虚的样子,呵呵笑了一声,而后才走上御街往大瓦子的茶铺走去。
当糖葫芦在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找到朱熹三人时,正是三人寒暄完毕,正各自端着茶杯的时候。
糖葫芦把手里还插着不少糖葫芦的架子靠向墙壁,一边看着眼前的小勾栏里的低吟浅唱的戏子,一边开始侧耳倾听着身后三人的谈话。
朱熹放下茶杯,先是赞了一声好茶后,便开口对对面的白秉忠道:“当初范兄可是经常在我跟前提及您,只可惜一直无缘能够见到白兄一面啊。”
“只可惜,白某如今认识了先生,但范兄却……唉,此事儿不说也罢。”白秉忠神色惆怅,当他从岭南回到临安后,在刚一知晓自己那女儿跟她小叔子的事儿后,第一反应便是找范念徳。
而也是这个时候,他才从白纯的嘴里知晓,范念徳已经死了,乘船意外落水淹死在了水里。
“听白兄的口气,可是觉得可惜?”吕祖简身为大理寺卿,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看着白秉忠的欲言又止的样子,瞬间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或者是他跟朱熹不知道的缘由,于是便试探着问道。
白秉忠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吕祖简话语中的试探意味,依旧一脸沉痛的摇头喃喃道:“范兄生前与我乃是至交好友,从小女嘴中听闻此事儿时,白某这心里头真的是如同刀扎一样啊。实在是无法相信,范兄竟然……竟然……,当年我可是亲眼见过范兄游水的……。”
“什么?范念徳会水?”吕祖简神色震惊的看着一脸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