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来不及了。咬破绿色果实的雅典娜,脸已经皱在了一起,立刻就将嘴里的果实吐在了地上,黄黄绿绿的果肉和果瓤在白绿色的瓷砖上溅出了一朵花。
雅典娜低头想找纸巾却没有能看到,下意识的就问成默“纸巾呢?”
这种问题成默也没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据他估计这屋子里大概率没有纸巾,不光是因为穷和物资贫乏的缘故,还有圣罗兰教擦也不用纸,都是用左手
哈立德的母亲赶紧站了起来,又说了些什么听不懂的话,就快步走出了客厅。
见雅典娜还扭头看着他,等待他递纸巾过来。成默只能拿起水杯,倒了点水在指尖,抬手轻盈的抹去雅典娜殷红唇角沾染的绿色汁液和微黄的籽。然而那些粘稠的果汁已经顺着下巴快要流到脖颈处了,成默只能仆人做到底,抬起她的下巴,用拇指沿着那一道浅浅的糖痕,慢慢的摩挲。
阳光从蒙着塑料的木板缝隙中漏了进来,一道淡金色的光如利刃般切在雅典娜白皙的脖子上,有种奇特的艺术感,像是一尊简洁的现代雕塑。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和偶然发生的暧昧让成默的大脑一阵晕眩,气氛陡然间就进入了恍若酒后微茫的境地。
成默侧身注视着雅典娜高高耸起的身线,心想倘若把雅典娜比作酒的话,那她一定是最烈的伏特加,看上去如水般纯净清冽,实际上却如火焰般炽烈危险。尤其是在这死亡气息浓重的小城,他却下意识的渴望雅典娜的存在能将他从这个世界中抽离出来。
可那些在断壁残垣间如幽灵般游弋着的破碎灵魂,发出了叮叮哐哐的金属脚步声,让他的大脑无法摆脱沉重如镣铐般的悲哀。
成默决心摆脱这些毫无价值的怜悯,他早就清楚了作为个人,他对一切都无能为力,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过好自己的生活也许是他唯一能够做的,除此之外,还能多给哈立德一点钱。他注视着雅典娜如白纸般洁净的肌肤,心中一动,滑动着指尖问“看到了这些残酷的场面,你有什么感触?”
“没什么感触,只是更讨厌人类了。”雅典娜淡淡的说,“人类是个有缺陷的物种。”
“缺陷?是指欲望?”成默思考了一下,“可推动人类进步的正是欲望。”
雅典娜摇了摇头说“我倒不是觉得欲望有什么错,只是觉得人类实在太虚伪。自然界没有善恶,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也没有道德属性,但人类偏偏发明了道德这种评判体系,强者把握着话语权,随意的审判他人,还伪装成人类典范的模样,真是令人反胃。”
“那你同情弱者吗?比如这些身处战乱无能为力的人们?”成默问。
“不。蚂蚁被大象踩死有什么好同情的?”雅典娜语气淡然,“更何况他们需要的也不是同情。”
成默刚想反驳这个比喻不合适,人和动物不一样,涉及到一个主观能动性的问题,还没有开口,蓦然间,他就想起了另外一句差不多的话——“我消灭你,与你无关”,这句来自《三体》的话与“蚂蚁被大象踩死有什么好同情”有异曲同工之妙,它已经超脱了人类个体,揭示了人类世界前进和发展的基本规律。
虽说大部分人都将这句话运用到企业竞争的场景之上,例如智能手机与相机,例如电商与实体店铺,例如外卖和方便面
其实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更是如此,法律对少能够对企业进行约束,但国与国之间根本没有法律和道德可言。
就好比叙力亚战争,不管宗教矛盾也好,族群矛盾也好,极权统治也好,都不是它被毁掉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就是叙力亚脚下的位置和石油。
石油是人类世界的黑色血液,而全世界的运输通道就是血管,其中最重要的大动脉就是由中东经叙力亚前往欧罗巴。因此谁控制叙力亚,谁就控制中东乃至欧罗巴的“石油话语权”,而谁控制话语权谁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