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更甚,他盯着魏来看了一眼,想要发怒,却又压了下去,沉声言道“魏王!这里可是大楚的大雄殿,不是胡言乱语的地界。” “在下的书读得如何,父母过得怎样,都轮不到魏王殿下在这里大放厥词。” 魏来对于李秀白的讥讽置若罔闻,他笑着说道“将军莫恼,魏来可不是在胡言乱语。” “将军说,天为上、父为上、君为上。” “可魏来不觉此理有道,魏来以为,达者为上,德者为上,仁者为上!” “父者,生我养我者,当孝之。” “天者,巍峨其上,不可窥探,当敬之,当畏之。” “至于君者……” “仁者当其政,明者守其成,王者开其疆,除这三者于外,谓之于忠,不过愚忠。” “将军如此教条,书岂非白读?” 魏来一番话落地,让在场众人脸色骤变,古来逆反者无数,但能将这反意如此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者,恐只有魏来一人。 “荒谬!”李秀白闻言大怒“君臣之道,乃为天道!如何由你这般胡言乱语!尔身为燕臣,不思忠君报国,满口反逆之言,如此大逆……” “将军!” 魏来却在那时打断了李秀白的话,他沉声言道“将军既然读过书,就应当知道燕庭这些年发生过什么。” “我的外公江浣水,北境雄狮,六十年如一日,我燕庭镇守宁州,齐与鬼戎甚至大楚都在我三霄军前折戟沉沙!” “我有一至交好友,名叫阿橙,诸位可能不认识,但她的父亲诸位一定听过他的名讳!楚侯楚岚天!” “燕庭茫州失陷鬼戎之手足足六十余年,楚侯负双刀直取鬼戎王庭,收回茫州,这是天大的功劳,我相信放在北境任何的王朝都足以裂土封王,但最后呢?楚侯被腰斩于泰临城外,我这位好友被打入奴籍,从此不可再提楚姓!” “再聊聊我的父亲,魏守。” “无名之辈,想来于诸位心中不足挂齿,区区一介书生,谋得边城知县一职,不敢说劳苦功高,却也算得兢兢业业,燕庭请来恶神敖貅,欲以宁州气运,滋养邪祟,我父亲不愿与之同流合污,故而招来杀身之祸!” “魏某言说这些并非与诸位诉苦,只是如此燕庭,非我宁州不忠,而是燕逼宁反!” “魏来之忠义,是对苍生之忠义,将军之忠义,遇楚帝这般明君,自然是君臣相好的千古佳话,可若是将军生在燕庭,将军之忠义,便是愚忠!” 魏来此言掷地有声,众人静默。 就连李秀白也在那时脸色难看,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可就在这时,高台之上的李澄凤忽的出言打破了这份静默。 他沉眸看向魏来言道“魏王与燕庭如何,那时燕庭的家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李将军就不必在这件事情上耿耿于怀了。” 说罢这话,他顿了顿,又言道“对了,刚刚魏王说倾慕我家凰儿?对吗?” 魏来一愣,回过神来,他在那一瞬间有些迟疑,抬头看了看站在李澄凤身后的李澄凰,对方有些害羞的撇过头,不敢去与魏来对视。 魏来的心头一沉,总觉愧疚,于那时应道“长公主殿下,美貌无双,天下男子何人能不仰慕,魏来也只是万千仰慕者之一而已。” 李澄凤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平静,不辩喜怒,他继续追问道“我记得你方才提及过提亲二字,又是何意呢?” 随着李澄凤此言出口,方才火药味十足的大雄殿上,再次弥漫开一股略显暧昧的气氛,众人再次将目光投注在了魏来身上,且心思大都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这事从很大程度上将改变整个北境的格局。 魏来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但此事总让他觉得与李澄凰来说颇为不公,加上这李澄凤的态度暧昧,魏来隐隐觉得,这李秀白的出场都极有可能是李澄凤安排的戏码。 但事已至此,若是反悔,必定招来大楚怒火,宁州恐生灵涂炭,魏来来不及去细想其中得失,他的心头一沉便言道“在下确有此意。” 这话出口,一直紧张注视着魏来的李澄凰顿时脸色通红,愈发不敢去看台下众人,而台下众人见长公主露出如此女儿态,便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