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针对有名有财有势的人家,着实有些肆无忌惮。本尊者来此正是前来诛灭这群乱规捣矩之人,将这股势力悉数扼杀。至于韩东升嘛,不论他是否牵扯其中,是被算计还是算计,于皇庭都已无用,连贡品都守不住的人留着只会破坏皇庭的威信,待我前去挽风城,就将韩东升押送至永曜都,择日问斩,其妻小、家仆也发落到边疆,废其修为,打下奴印,从此为奴为仆,也算给皇庭一个交代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背生寒意,眼前的佳肴都失了颜色,上天门哪有良善之辈,这武尊者的性格颇为偏执,竟是要将贯海庄诛灭,还要将韩东升及家人仆从都牵连,怎能不让众人心惊肉跳。如此杀伐果决之人,说出这些话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杀鸡屠狗般,轻松写意,稀疏平常。
冯沐阳听闻此话不知作何反应,只觉得兔死狐悲,韩东升这个眼中钉终于要被拔除,可自己今后又有何等好日子可以过呢?从前韩东升虽然监视自己,防范自己拥兵自立,脱离皇庭的统治,但他并未有实质性的动作,更多的是贪婪,从百姓及世家门阀权贵那里讨来好处,挥霍无度,不知廉耻。如今这根深入骨髓的尖锐利刺被上天门拔除,冯沐阳心中没有一丝快意,有的只是惶恐。
朱博铭早就算到这今后的发展,心中虽有怯意,但自己侥幸逃过上天门的检核,如今祸水已至定海省,自己及家人暂时无忧,虽是看戏心理,也难免盘算几轮,越想越是心惊。
乔安国、杨成富则是有着更深的想法,邓圣杰此话不仅说给冯、朱二位城主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轻描淡写点了一下乔将军退敌有方,实则是提醒乔安国、杨成富、崔去疾三人,不可有占地为皇的想法,否则将会遭受皇庭的怒火,后果几何难以预料,但南域境内百姓定是流离失所,再无安定日子可言。
这邓圣杰,当真是位狠辣之人,轻描淡写的一段感言,却是敲山震虎将在场的众人都敲打了一番。
气氛已降至冰点,就连状况外的朱翰坤都察觉到了压抑的氛围,不再咀嚼食物,斜眼瞥了瞥自己的父亲。
这时,羽立青却站起身,笑容可掬,直接说了一套漂亮话。
“武尊者说的对啊,我们都是伽罗帝国的子民,为国奉献自己的力量是子民应尽的责任。这贯海庄为害一方,早就该除掉,我定当武尊者的马前卒,将这愚昧狂妄的贯海庄收拾干净!那韩东升办事不力,能力欠缺,何等下场自有皇帝论断,岂是我等效忠之人可以代为思量的?至于冯城主、朱城主,那都是忧国忧民的栋梁,都是兴国安邦的治世能臣啊,乔将军、杨总管那更是了不得,近十年南域再无灵兽侵犯进内陆,这份功劳无人能及,崔神医妙手回春,炼丹治病救人,羽某敬服钦佩。在座的都是羽某心底敬重之人,在下敬大家九杯,聊表崇敬之心。”
说完,羽立青不由分说,将陶杯放下,举起陶碗倒满酒水,众目睽睽之下豪饮下肚,接连喝下九碗,面色却是不红,气也不喘,足以看出其修为也并不低。
经羽立青如此打岔,气氛也缓和了不少,众人皆高举酒杯,还了羽立青一杯,以示谢意。
乔邦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这羽立青不同寻常,竟是个擅长隐忍的人。
细细思量刚刚的话,羽立青,鲍成靖……
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