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省城主进行交易,便可解决当地贫困之苦,亦能充分发挥兵力及军力,贴补军需花销,国库亦可充盈。”
“如此甚好,吴神相真乃国之柱石,处处为孤思量,有心了。”洛辰心中大喜,却又生起猜忌,对于吴天谋更添了几分警惕,对这垂垂老矣的丞相多了几分忌惮。本想将率先进言者一番痛骂再赐死,怎料吴天谋站了出来,令自己心中的无名火无处宣泄,更加气愤了,明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颔首,好似十分认同。
“陛下谬赞,老朽只是操虑国事,尽分内之责。因北方气候恶劣,土壤肥力尚在但光照不佳,适合耕种的时间极其有限,老朽提议,当派遣农务府精于种作的巧工能臣随军前往,定能适当解决帝国北部荒瘠的问题,也可摆脱对平澜、定海二省粮食的依赖。”
“甚好,此举能解燃眉之急,当定首功!提及定海省,孤便想到神威军,征讨南域竟无功而返,镇压北境也一无所获,莫非是空饷吃得多了,都成了软柿子任人拿捏了吗?五军都尉府都干什么吃的,南北征伐都大败而归,是统帅无能还是将士疲累,枉费孤一片苦心!”
洛辰借此机会大发雷霆,宝座下群臣垂首不语,下巴都快要戳到胸椎骨了。
待洛辰气息平稳,兵部尚书钱进才战战兢兢从群臣中踏出一步,忐忑道:“北境突兀出现一黑袍人,其实力强劲远超寻常灵武者,怕是即将踏入飞升的灵帝境强者所为,但五省联军并未折损一人,可见黑袍人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依吴神相推断,黑袍人不露面容,只是警告却没有付出行动,这便是存了善心,可见其并非滥用能力的卑劣之徒。卑职认为,当昭告天下,奉命黑袍人为帝国守护神,许以高官俸禄,追封其为帝国第一强者,将黑袍人与帝国牢牢捆绑在一起,此举亦可拉拢强者,使得天下强者蜂拥而来,为帝国所用,任陛下您驱使。”
钱进话音刚落,洛辰的目光便扫到了钱进的身上,令钱进感觉后脊背发凉,暗道吾命休矣,连忙咽了一口唾沫,身子压得更低了。
“五省联军于永曜都外环城跪伏讨罪,卑职认为当不计前嫌,号令众将士将功补过,削发明志,此举一来能彰显陛下您体恤将士,二来也能表明态度,也让众将士知晓陛下爱民如子,不忍苛责。”本就衰老的身躯经过这么一躬身便更显苍老,多年朝堂之上数百次帷幄,此刻却好像是生命中最为高光的时刻。
“继续。”洛辰冷冷道,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
“南域军团近些年发展迅猛,未经帝国允准私自收容难民,致使兵力突破十万众,此刻再想征讨属实不智,卑职有一计,可颁谕旨,率外务府的官员前往南域宣旨,以此考量这乔安国可确有不臣之心,若其欣然领旨,并依据旨意行事,供上帝国所需的各类资源,那么便不予追责,追封其镇南大将军称谓,以人口激增为由加征税赋、贡俸,以此试探乔安国、杨成富可有谋反之嫌。若都欣然接受,便以此钳制,同时加强炎夏、平澜两省的军力控制,若南域有异动,亦可第一时间调遣兵力增援。”
洛辰眼神阴晴不定,似是认真思索这其中的利弊,良久缓缓道。
“钱尚书起初一力促成汪成亮率军镇守北疆,如今北患已成,镇北大将军斩杀信使,割土称侯已是事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孤本寄予厚望,你却令孤大失所望!”
“卑职罪该万死!”钱进自知这口锅必定是自己要背负了,此刻若是旁人弹劾自己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如今却是洛辰问责,双眼所见到的画面逐渐晦暗,满头大汗却不觉体热,只道是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兵部尚书钱进力荐汪成亮,致使北患横生,念在钱进多年劳苦功高,当下却老眼昏花,心智不全,属实是病了,准你告老还乡,回家养病吧……”洛辰本想落下重责,但看着颤颤巍巍的那具身躯实在是无法痛下杀心,便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