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包淑英跟他走的概率似乎又高了点儿。
“陈大夫请坐。”安然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最近诊所生意不错吧?”
“老样子。听你在二分厂工会上班?那敢情好,有了工作,孩子也大了,你母亲也能省点心。”
安然觉着,这老头是真狡猾啊,着着总要扯到母亲身上,这是铁了心想跟母亲结婚?
那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只见安然叹口气,“唉,省心是省心,可这家里离不了她老人家,我不在的时候猫蛋只跟她,她哪怕是回海燕待一天,猫蛋都会想她姥姥。”
猫蛋抱着碗,抬头附和:“嗯呐,我坠爱姥姥啦!”
哟呵,还出一句主谓宾齐全的句子啦,安然大笑,摸了摸她软软的脑袋,“乖,你姥姥也疼你,肯定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家里待着呢。”
包淑英闻言,挺了挺胸膛,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陈六福被堵得不出话,情商再高那也是面对病人,面对包淑英那样的老实人,在安然这个人精面前,他的高情商似乎失灵了。居然像个二十出头的大伙子一样红了脸,吞吞吐吐道:“淑英跟你过我们的事吧?”
“啥事儿,我妈没啊,陈大夫您跟我呗。”安然虽然话还硬,但脸上的笑意却是真实的。
以她上辈子对陈六福的了解,这就是个很有头脑又有技术的好大夫,他的病人上至部委领导人,下至普通农民,工人,他的钱都是凭本事赚的,他的家业那都是实打实一步一个脚印来的。但他也宅心仁厚,爱财有道,要是遇到家庭困难的群众,他可以分文不取。
可饶是如此,他还能开起医馆,成为改开后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可见他的医术之高明,病患基础之雄厚,办公室里挂满的都是病患和家属送的锦旗……那可不是后世那些江湖郎中找复印店造的假旗。
而且安然也没听过他有啥不好的桃色新闻或者财务方面的问题,目前来也还是个正直而狡猾的老头儿。
受够了宋致远的一根筋,安然是真喜欢陈六福这样能屈能伸的男人。
“我跟淑英相处不错,我想跟她结婚,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您喜欢我母亲吗?”
这么老大把年纪还喜欢不喜欢的,确实挺为难人,可人陈六福就是能把话得很漂亮:“我敬佩她的人品,也心疼她的坎坷。”
“可我觉着,婚姻不是光有敬佩和心疼就能过下去的。还得有感情,在您心目中,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陈六福顿了顿,看向她身后的包淑英,她还是低着头,不怎么话,可她的腰杆子挺得很直,就像她的人一样,虽然半生坎坷,却从未放弃希望。她过,她后半生的希望就是,每天带带儿孙,给然然摘摘菜洗洗菜,给孩子补补衣服,要是每个礼拜能吃上一碗红糖汤圆醪糟,那就更圆满了。
这是很多老头老太太的愿望,可从她嘴里出来就是很不一样。
“我会把她当伴侣,当战友,等我们都得空的时候,一起出去走走,去东北看看雪,海南吹吹风,再去福建吃点我也没吃过的海味儿。”
安然还没怎么着,倒把包淑英给感动哭了。她不知道啥叫浪漫,也不知道啥叫爱情,可他能把她心中想的出来,却是她一辈子从未遇到的男人。
是的,她包淑英虽然看着不起眼,虽然不识字,可她也想出去看看,不管到哪儿,都是不一样的从未见过的风景。
这俩人对视上,一个有情一个有意的,安然还能怎么着?不管是单身还是再找一个,安然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母亲健康开心。儿孙能给她的开心,跟异性伴侣能给的开心完全不一样。
“那我就叫您陈叔吧,您的这些话,我相信以您的人品,肯定会到做到,但我也有个的要求。”
“你。”
“就是,我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