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许春华准备再次开口打探,服务员便端着菜上来了。南明鸢先是给许春华夹了一筷子笋丝:“这笋丝看着新鲜水灵,您尝尝。”
果然入口清甜脆爽,许春华眼睛微微睁大,惊喜道:“这东西倒好,同我以往吃的笋干笋块都不一样,格外鲜甜。”
南明鸢十分自然地接过话茬:“早知道您喜欢这个,我当时拜访您就该带两箩筐去。不过也不可惜,这回您来了,我领您吃个够!”
许春华被她逗笑了:“哈哈哈,我老婆子能吃几口哟,肚子都圆咯!”
两人你来我往地笑笑,气氛十分活络,俨然如亲人一般。
薄辞深盯着南明鸢精致的眉眼微弯,心下了然。
话题又被她移开了。
她现在对情感问题讳莫如深,似乎不愿在外人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明明自己离她这么近,却像隔了一层厚厚的障壁,怎么也触摸不到她。
聊到南明鸢去同淮村的那段日子,许春华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明鸢啊,我之前就想问你。你是怎么找到同淮村去的?”她好奇道,“虽然我确实是手艺传承人,但名气实在不大,外头没几个知道,难为你能找来。”
南明鸢微笑道:“我很的时候就认识您了,是听奶奶讲起您的。”
“哦?你奶奶是?”
南明鸢刚出奶奶的名字,许春华一双眼睛蓦地亮了:“是她呀!你竟是那位老姐妹的孙女,难怪我看着那么喜欢。”
有了这一层关系,她对南明鸢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层楼,拉着她的手唠起了家常:“你奶奶真是个奇人。四处游历,见多识广,当时还给我讲了好些个故事。这么看,你长得还真有几分像她,难怪是个美人坯子。”
聊起潇洒自如、快意人生的奶奶,南明鸢也很是感慨:“她老人家就是这般洒脱,我一直很崇拜她,要是能学到奶奶的一星半点就好了。”
“哎,别这么。你现在就很好,年纪轻轻管着一个大公司,又俊俏心地又好!”许春华拍着南明鸢的手,“我倒还想再见见你奶奶,可不知她现下在哪里呢?”
南明鸢失笑:“这个,就很抱歉了。我奶奶前些年又四处环游去了,跟我们断了联系,是图清净,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等她回来了,我帮您传一个话,可好?”
“哎哟,这才是女人该过的日子嘛,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代我问她安好了。”
两人这边正聊得火热,南明鸢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待人接物俨然都是富家千金的风范,气质高雅。
整场下来,她几乎都没怎么和薄辞深交流。薄辞深插不进嘴,便转去为南明鸢夹菜。
许春华见状笑了笑:“辞深这子还是挺贴心的嘛,尝尝看这糕点怎么样?”
南明鸢轻咬了一口花糕,滋味不错。但男女互相夹菜的动作实在有些暧昧,她只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薄辞深望着那红润的微微翕动的唇,没来由想起那日他所主导的交吻。
缠绵悱恻,活色生香。
不合时宜地回忆令他移开了眼睛,暗自懊恼大脑作怪。
一餐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南明鸢用纸巾轻轻抿了抿嘴,轻笑道:“单我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已经买了,你们慢慢吃。”
“许师傅,我这边公司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下次再陪您继续探店。”
南明鸢拿起包,微笑告辞,许春华经此一事更是喜欢她,恋恋不舍地站起身:“这就吃饱啦?哎,路上心啊。”
前脚南明鸢刚转身,后脚许春华就给还坐在位置上的薄辞深使眼色。
“还愣着干什么,追上去啊!”
薄辞深读懂了老人家眼里的深意,“噌”一下猛地站起来,转身朝着南明鸢的方向快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