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见到了他媳妇,虽说是二婚嫁给他,但那份姿色、那份贤惠村里人都说他赚到了。
林义站在“和龙派”的马路边上时,刚好看到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给“黄金单身汉”送水,看那肚子鼓鼓的模样,应该有七八月了吧,快生了。
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路,上了茶叶山。林义碰到了小学兼初中同学,阳雅,两人即是小时候的玩伴也是经常打架的冤家。
记得三年级曾经是同桌,林义特别乖张,在桌子上划了条“三八”线,而且这条线非常霸道,让林义占了整个桌子的五分之三。
当时总是盯着这条线,只要人家“越界”,就用笔戳,搞得小女孩一天到晚,右臂弯的袖子都是圆珠笔的痕迹。
以前阳雅只会哭,后来被别个教唆多了终于爆发了,把林义脖子、手背都抓花了好几道口子。不过她怎么斗得过林义,被压在课桌下打了好久。
现在每每想起小时候的霸道蛮横不讲理,林义都有些愧疚。
“现在茶叶多少钱一斤?”
“现在是夏茶便宜的很,两块一斤,”阳雅转头看到林义也是意外,又有些欢喜,因为好几年没看到了。
“这么便宜啊,你们请人摘不是也得付八毛一斤?”
夏天的湿茶卖得这么廉价也让林义诧异不已。这价钱抛去施肥、除草、除虫等成本,真的没什么赚头了。
“是啊,夏茶比不得春茶十多块钱一斤,不过每天有点收入比呆家里强。”
这这话让林义自然地想起了这酷暑天,三十八、九的高温,真的是一件辛苦活。
问她为什么今年回来这么早。
她说自从初中毕业出去就没回来过,有些想家了。同时也说,不想到中山那边的电子打工了,正想着换地方。
林义也是好奇她的工资,问她多少钱一月。
提到这,阳雅停顿了下,说:刚出去由于未成年、没身份证,跟着熟人做,一个月差不多140块的样子。
后来听别人的建议,瞒报年龄,做了一张假的证件。每天加班到11点多,大概有350块的样子。
她说第一年特别苦,总是不习惯,经常被领班揪辫子、穿小鞋,后来学会了送礼、请吃饭,领班对她才好起来。
有时候自己完不成的“规定工作量”,领班就会把别人的一部分评判为“不合格”产品,然后趁下班划拉给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阳雅笑着说:“三年下来,我们都成了好姐妹呢。”
不过遗憾的说,领班是个中专生,一路升迁的很快,自己却原地踏步。
现在对方又跳槽去了特区龙岗的一家日企,她回家就在等对方消息,说过几天可能就又要走了。
最后,阳雅告诉他,95年上半年,她的工资稳定在了800块。说到这,她还挺自豪和满足的。
同时她还说了自己的秘密,在和领班学日语,已经一年半了,希望有一天当个日语翻译。
林义走的时候,要她说几句日语来听听,开始还有点娇羞,放不开,不过到底还是秀了几句。
还不赖…
在家住了一晚,林义又用铜锁把大门关上了,走的时候刚好看到马路上轧铁拐的李强,对着他吹个口哨调侃道:“别钻我家门缝啊,我在里面养了条蛇。”
“真的?我妈经常和我爸说,蛇肉可以生精,我去告诉我爸爸。”李强眼珠子一转,林义有点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调侃到了对方,还是被对方给调侃了。
这小子古精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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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座城市都有它最生活化的场景。
蜀都有宽窄巷子,沪市有弄堂,金陵有雨巷,京城有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