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作陪,时隔三月,林义再次来到了胡同口。
林义发现有了些许变化,竟然多了几家情调特色的西餐厅、咖啡馆、饰品店。
一路进去,看到了穿着拖拉板、端着搪瓷大碗出门买豆腐块的大妈。
还见到一个穿着时尚的文艺青年,通过门口可以看到,人坐在石凳上,咿咿呀呀地拉着二胡。
“二胡映月,”跟在身侧的关平好像听出了点味道,这让林义多看了里面几眼。
“关哥你连这都懂?”
“不太懂,只是我们以前的老政委喜欢二胡,休息日,不时拉这个曲子。”关平说,听多了,才知道这叫二胡映月。
可能是正晌午刚过的缘故,那祯的院子大门也没关,半掩着。
两人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祯一袭青衣,拢着个头发,蹲在一簇四季竹下面拿把镰刀在割。
她还没发现林义,倒是一只半大的土狗对着门口的两人恶狠狠地犬吠。
“大黄。”听到异响,那祯也是转过头,习惯性喊住了狗,不过看到林义和关平,顿时放下镰刀迎了过来。
“你们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你看我这院里乱糟糟的…”几个月没见,那祯愈发气质迷人了。
“没事,先给我们倒杯茶,我们可以看着你慢慢收拾。”要不是关平在,林义才不信她会这么客气,这么彬彬有礼。
邻家只给关平冲了一杯茶后,就又蹲回了四季竹下,拿把镰刀费力地切割,却连空杯子都没给林义招呼一个。
“唉,关哥,你赶紧喝,喝完我们好走人。”见到那祯不理会自己,林义特地把声音说的老大,眼睛却盯着人家的后背。
关哥虽然不爱说话,也不善言辞,却不傻。把茶喝完就半真半假说:“小义,我去胡同口打个电话。”
等到关平出了院子,那祯果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变化,站起身,走到到桌边就坐下开始给她自个倒茶。
林义这时候,总算明白了,她还在生那两封信的气呢。
取了个空杯子,放到那祯跟前,等了会没见到她有任何要倒茶的意思,林义才说:
“你要是不给我个台阶下,我可就真走了,路上要是被哪个美丽女人拐骗了,那也是被你害的。”
听到这话的那祯,嘴里刚好抿了口茶,忍了好久还是吞下去挂了一丝月牙。
脸色给足了,到底还是堪了半杯,林义捧在手心的时候有些感概,“人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弯弯,唉,算了,这半杯茶水也够我收藏一辈子了,舍不得喝掉。”
说着,林义腾出右手又从茶盘里翻过来一个杯子,放到姑娘面前:“说好的珍藏一辈子,你不落忍这半杯才珍藏几分钟,我就被渴死了吧。”
看着林义潵泼打滚,那祯直视了他好久,端起茶壶倒茶的时候叹了口气:“长大了,不配合我了,一点也不好玩了。”
不好玩了,让林义嘴角直抽抽。
女人啊!
一口气喝掉一杯,林义问她:为什么用镰刀割竹子,虽说不食人间烟火,但也在农村看过凡尘吧,用镰刀是不是太蠢了。
她慢吞吞地又给塞过来的杯子倒满倒,有点闷气地说:“就这镰刀还是从隔壁教授夫妻家借的。”
林义割竹子的时候,问她用来做什。
“刺绣,”
刺绣,林义背过头从上往下打量了她一翻:“你这身青衣也是自己绣的?”
刚进来的时候只觉得这衣服好看,材质、色泽、花鸟图案都挺搭配那祯的懒散气质的,却也没往刺绣身上想。
“哪有那么快,老师帮我量身打造的。”邻家也不好冒领老师的心意,更担心被林义拆穿,也就实话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