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生理期在即,内分泌失调,情绪也跟着失衡,躺在床上怎么喘气心里也过不了这一关。夫妻分别太久,说穿了桂英只想见见致远、抱一抱他、拉拉手说说话,抑或从电话里朝自己男人要一句“我想你了”、“你今天怎么样”、“亲爱的你真好”、“乖乖别生气了”之类的温柔话,怎么这么费劲也讨要不到。欲求不得害死人,好一个水滴滴的林妹妹,硬生生被逼成了母夜叉扈三娘。
恼羞成怒的女人忽地邪气附体,她魔鬼一般呼啦一声拉开衣柜,将何致远所有的衣服全抽出来扔在床上,然后在化妆桌上拿来一把剪刀,将所有的衣服袖口那儿全剪了一刀、将所有的裤子裤腿处也剪了一刀,剪完后两手抱起所有的衣服开房门、开大门,扔在家门口。
老马一听她出房门那动静顿知气氛不对,又见她抱着一堆衣服横冲直撞地去了门口,回来时两手空空,老人好大狐疑,忙弓背踮脚地跟着问“你干啥了?”
“你又咋了?”
“又耍啥疯了?”
见桂英不答,咣铛一声关了房门,老马赶紧出家门外看情况。这一看心疼死了,地上全是料子上乘的新衣服,有几件标签牌还挂着呢,老头顿气得连连吁气。
“这怂东西!一天天地糟蹋这糟蹋那!好好的衣服……我的老天爷呀,咋剪坏了呢!哎呦喂这袖子!哎呀这袖子……哎呀这裤子……这裤腿这儿……”
“这是我妈在韩国买给我爸的卫衣,这是我妈找人定制的一套西装好几千块呢!这个是……”仔仔听声悄悄出来,一出家门,见爸爸的衣服全被剪坏了,蹲地上揪心地摸来摸去。
老马起先以为桂英只是扔衣服,后来理了理发现每一件衣服都被她剪坏了,又听仔仔在边上拎着衣服一件一件地报价格,老马心如滴血蓦地喘不来气,想起来去骂桂英,结果起立太急两眼突地乌黑,两脚没不稳,身子略微后倾,两手在空中乱摆乱摸意图抓住什么。
仔仔见状吓傻了,火速起身使出全力拉住爷爷的右臂将他稳住扶好,后将爷爷的左手引到墙上,老马这才站稳了。两眼乌黑的情况五分钟后渐渐散去,眼前清晰以后,老马叹着气小声说“仔儿你把地上这些衣服全抱进去。”
老马说完缓缓转身,摸着墙进了家,直奔桂英房门,到门口后握起拳头咣咣咣地敲。见桂英不开,他一扭把手门自动开了——原来桂英没锁。老马咣当一声掀开门,指着桂英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存心找事?你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吗!新新的衣服扔了干啥!抽风了还是中邪了?扔那衣服干啥?你要扔就扔,扔了别人还能穿,一件一件剪坏了你良心过得去吗?莫名其妙的一天天,到底为啥发火!为啥扔东西!我发现你欠打的很一天天,平日里在家懒得跟猪一样还有理朝别人发火……”老马一手扶墙一手指着,骂个没完没了,越骂越难听,脏话毒话跟顺口溜似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桂英原本侧躺在床上不想理会,被骂得崩溃了,掀开被子也指着喊“我买的衣服我爱扔就扔,要你管!回你的马家屯去!我的生活轮不到你插手!还不是从你来了后他才在要搬出去的!你非逼得我离婚吗!你非要搞得我们兄妹三个家破人亡你才满意吗?”
仔仔站在房门口,见来势汹汹挡无可挡,双眉不展,只时刻盯着爷爷谨防他忽然晕倒。老马听桂英如是说,鼻孔忽然变大了,正要开口忽然嗓子沙哑了。
“好好好!我今个非要叫你清醒清醒!远为啥不回来?你不反省反省你自己!看一下你的通讯录一星期给那个狗屁王总打几个电话?数一数你一天和他在微信上聊几回?光我见那人就见了七八面,你问问仔儿见没见他?问问致远见没见他?前两天一家子凑全了为你过生日,好家伙你跑去跟外人吃蛋糕,四个人等你等了两小时!你是脑子进水分不轻里外亲疏吗?你喝醉了是他送你回来